念念珍珠_作者:夜雨沾尘(33)

2018-08-01 夜雨沾尘

  “这,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丁小灵犹豫着。

  “哎呀,看你平时大大咧咧,跟着男人婆似的,想不到还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鬼话。”苏坤明不管那么多,轻轻地帮丁小灵褪下袜子。

  太阳下,丁小灵的三寸金莲稳稳地“歇”在苏坤明的手心上,像一棵玉白菜般透明洁净。苏坤明愣了一下,心底竟然莫名其妙地泛起一丝疼痛。他的手轻轻地在伤口周围抚摸着,希望能帮丁小灵减轻疼痛。

  丁小灵一巴掌呼过去,却在半空中强行停下来,只轻轻地“削”了一下苏坤明的头。“喂,你不要想入非非哦。”

  “笑话,你说我对你想入非非,我告诉你丁小灵,我苏坤明就算是对一只小猫小狗想入非非,也不会对你这个男人婆想入非非啦!”苏坤明一下子跳起来,下巴抬得老高。

  原以为又要挨一顿痛骂的,等了半晌,却没有动静,苏坤明慢慢地扭过头来一看:哎哟,这个丫头竟然哭起来了?

  “你……你怎么啦?是不是很疼?”

  “不是啦!”

  “那,是我说的话太伤你的心啦?最多我道歉行了吧,真是搞不懂你们姑娘家,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苏坤明委曲极了。

  丁小灵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他的话让她突然想起自己那么喜欢段靖平,可是段靖平的眼里却只有冷珍珠一个人。难道真的像苏坤明所说,男人们宁可喜欢一只猫一只狗,也不会喜欢她吗?

  “你不要动,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苏坤明想掏块手帕给丁小灵包脚,却发现自己出门太急,没有带手帕。丁小灵这丫头也真坏,明明看出了他的窘迫,也不说声“算了,不用了”,居然等着他给她包扎?

  苏坤明没办法,男人嘛,对女人好点是应该的,遇到事情让着女人一点也是应该的。他想了想,一狠心,撕了一块衣角。

  “喂,你傻啊?没有手帕就算了喽,干嘛要撕烂衣服?”

  “那你又不早说,还那样看着我?”

  “呵呵呵,我就是喜欢看你毫无办法的样子啊。”丁小灵破涕为笑,感动地说:“从小到大,娘亲都非常疼我,不愿意我受一丁点儿委曲。可我们母女两人终究是寄人篱下,虽然段老爷他们对我们很好,唉,感觉总是不同。”

  “那又怎样?”苏坤明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包扎,一边明知故问。

  “就是说我很感动,你这样对我。”

  “起来吧,丫头。”苏坤明包扎完了,拍拍双手,“难道还要我背你?”

  “谁要你背,谁要你背,你也真会占便宜哦!”丁小灵才不管那么多,她的脚痛,一踩下去,更是撕心裂肺。苏坤明赶紧伸出手臂,她真的像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婆一样,把“男女授受不亲”的鬼话丢到脑后,半个身子倚靠在他臂弯里了。

  街上人来人往,世界美好得如一幅画。两个人早已忘记了各自要办的事情,只尽情享受这无意中“偶遇”的半日清闲了。

  正文 第十六章 南有乔木不可思

  段府这几日非常平静。段靖平两兄弟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看书,冷珍珠恢复了女儿身,再去书房,气氛就会显得怪怪的。她一个人在听水榭走来走去,百无聊奈。

  “爹爹又不让我跟着他去店里,又不让我给丁大嫂打下手,天啊,这是要闷死我吗?”冷珍珠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多想无益,还不如翻翻书,时间也过得快些。

  书房那边。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水矣,不可方思。”白先生摇头晃脑地讲解:“这首《诗经-汉广》描写生活中可见而不可求的事物。诗中的樵夫,因为想着对岸的女子,心里充满淡淡的忧伤……”

  段靖平的心随着白先生的讲解,亦如诗中的樵夫一样泛起一层淡淡的忧伤。冷珍珠于他,又何尝不是南之乔木,汉之游女?樵夫与那女子还隔着一条河,他们呢,天天见面,却只能以兄妹相称。

  “唉——”段靖平从内心深处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段靖安和白先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身他,“哥,你怎么啦?”段靖安关切地问。

  白先生放下书,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