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清的手,还要用来挥墨作画,若是两只手都不能用了,对陆紫清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怕是不行,皇后娘娘这次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臣只能保证,皇后娘娘右手还能用……”
景澜闭了眼,平复了一下心境,这才道:“你先下去吧。”
太医又磕了头,这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景澜坐到了陆紫清榻边,拿着一旁的帕子给陆紫清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久久没有言语。
因为身上的伤。陆紫清睡的很不安稳,皱着眉头,嘴角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景澜俯下身去,细细听了听,目光却是一震,豁然站起身来,出了寝殿。
“皇上……您这是……”
守在殿外的吉安吓了一跳,忙追了上去道:“皇上!您等一等奴才!皇后娘娘这边……”
景澜目光沉沉道:“皇后伤好之前,不准踏出凤仪宫半步,叫人在凤仪宫外守着,皇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朕拿你们试问!”
吉安见他这满身火气的样子,倒也不觉得奇怪了,景澜遇上陆紫清的时候,一直都是喜怒无常,更何况今日之事,景澜心中怕是与陆紫清置着气,虽不会拿陆紫清怎么着,但这脸要是不阴沉几天,也就不是景澜了。
“那皇上现下可是要去御书房?”
“嗯,将人都传到御书房。”
景澜心知这景越叛逃的事情足以震动朝纲,此时正是最危急的时刻,景澜自然不会放手不管,就算陆紫清的事情再扰乱他的心智,他也都会留下一丝理智来。
等景澜到了御书房时,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些什么,见到景澜进来,便瞬间没了声音。
景澜自顾走到主位上坐好,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道:“夜里的事情,想必众爱卿都已经知道了吧?”
殿内没人敢开口说话,谁都能感受到景澜身上散发着的冷气,景越叛变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也确实够叫人头疼的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都能说的厉害么?真的到了大事面前,怎么都不出声了!”
景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像是要把眼前的人都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文卿上前一步,拱手道:“恭亲王叛变一事,实在是出乎臣等的意料,事到如今,还请皇上拿个主意,主持大局。”
景澜也没心思和这些人说话,只揉了揉眉心道:“恭亲王夜里,往哪个方向逃去了?负责守卫皇城的人呢?”
话落,戍卫皇城的参将就站了出来,跪地请罪道:“是末将失职,末将万死难赎其罪,还请皇上治臣死罪!”
景澜冷声道:“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景越对这件事情,也是精心谋划了许久,京中此时更是兵力空虚,你们就算是赔上性命,也拦不住他。朕只问你,恭亲王去往了何处!”
景澜不是心慈手软,而是现如今手下确实没有什么得用的大将,此时再斩了这个参将,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先集中精神,先对付了景越再说!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景越也就留不得了。
“恭亲王昨日夜里,带着一众人往南边逃窜了,他们人实在是太多,末将派去拦截的将士,死伤过半,无奈之下,只得先退了回来,看着方向,该是往他的封地蜀地而去了。”
苏文卿也从旁道:“臣已经派人去搜查过恭亲王府了,府内的家眷,都已经没了踪影,想来,是都被恭亲王给送走了。”
“呵……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安排的倒是仔细!”
景澜眯了眯眼道:“传朕旨意,派人在沿途中拦截景越一行,蜀地还有景越养的一众私兵,若是叫景越到了蜀地,怕是就再难控制,定要在这之前,斩杀了他!”
“是!”
“即日起,削了景越所有的封号,只以逆贼相称,有取下景越首级之人,朕赏金十万两!”
……
陆紫清是在正午十分醒过来的,有些头脑发晕的看了看身边的摆设,才知道自己的是回了凤仪宫。
“来……来人……”
“皇后娘娘醒了?”靠在一旁小憩的陈姑姑立马睁了眼道:“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这一晚上可真是吓坏了奴婢了,娘娘您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娘娘可要喝些水,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