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清此时满心里想着的都是景越的情况,没等陈姑姑起身去给她倒水,就哑着嗓子道:“恭亲王……恭亲王怎么样了?可逃出去了?”
陈姑姑见她到了如此地步,还在心里想着景越,不由摇头道:“昨日夜里,皇上只抱了皇后娘娘一人回宫,恭亲王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倒是皇后娘娘,您的手……还要好好养着。”
陆紫清一愣,这才感觉到右臂和左手上的痛意,沉声问道:“本宫的手……如何了?”
陈姑姑犹豫了片刻,心知这事情到了最后也是瞒不住的,只好苦声回道:“皇后娘娘的手,日后怕是用不上力了……还请皇后娘娘节哀。”
这本也是在陆紫清的意料之中,陆紫清并没有多伤心。只是手废了而已,当初能帮着景越挡下那一箭,也算是值了。
“废了就废了吧,没什么好可惜的,陈姑姑,你去外面打探一下恭亲王的消息,一定要确认他没事,要不然,本宫怕是安不下心来。”
陈姑姑对此很是无奈,刚想要回话,殿门前便传来了景澜的声音。
“皇后还真是好兴致,你尚且自顾不暇,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去担心景越,你真当朕不会治你的罪么!”
陈姑姑心中一颤,跪地请安道:“奴婢参见皇上。”
景澜对着陈姑姑道:“你先下去!”
“是……”
陈姑姑临走前,还偷偷看了陆紫清几眼,生怕她一时犯糊涂,再与景澜顶撞起来,景澜毕竟是九五至尊,能容忍的了陆紫清一时,却也不保证他能纵着陆紫清一次又一次的冒犯。
直到殿内只剩下陆紫清与景澜对视之时,陆紫清才冷笑道:“臣妾心里一直想着恭亲王,皇上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既然都知道了,臣妾又何必在皇上面前藏着掖着,臣妾是喜欢着恭亲王,皇上又想将臣妾如何?是治臣妾的死罪,还是幽禁臣妾一生?”
景澜拳头紧握,此时听着陆紫清那满是讥讽的话语,只恨不得将她的嘴给缝上,就连景越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忍住心里的火气的。景澜最厌恶的就是女人的背叛,陆紫清跟着景越跑,本就是景越的同谋,要是换成了别人,景澜怕是早就将人给处死了,可是对陆紫清,他却下不去手!
越想越气愤,景越上前两步,掐着陆紫清的脖子将她从榻上活活拎了起来,怒声道:“你跟着景越,有多久了。”
陆紫清脸色通红,却挣扎不过景澜,但也不愿意在景澜面前服软,只冷笑道:“多久了?这……这臣妾还真是算不清了……皇……皇上不妨猜一猜,太子……是皇上的儿子,还是恭亲王的种?”
景澜仅存的一丝理智被陆紫清这一句话给彻底攻破了,当即怒扇了陆紫清一巴掌,直接将她掀倒在地,怒道:“你这个贱人!”
陆紫清右臂一痛,身体蜷缩在一起,缓和了好久,才算缓过劲儿来,一脸嘲讽的看着景澜道:“贱人?这两个字,还真是与臣妾有缘呢,无论是想除了臣妾的人,还是死在臣妾手里的人,他们骂臣妾的,一直都是贱人这两个字。”
“但臣妾也觉得他们骂的对,臣妾确实下贱,皇上怕还不知道吧?臣妾早就与恭亲王有过肌肤之亲了,那一段时日,又是给皇上侍寝,又是偷偷陪着恭亲王,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就连臣妾自己,也不知是谁的,不如,皇上好好查一查,也算是解了臣妾一个疑惑。”
“你……”
景澜最受不得的,就是陆紫清的背叛,陆紫清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但却不可以背叛他!他一直都在尽力弥补陆紫清,为何……为何陆紫清却从来都不肯回头看一看?她就真的这样冷血么?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陆紫清淡淡道:“臣妾当然知道,皇上愿不愿意信,是皇上的事情,但是臣妾与恭亲王的关系,却是已经很久了,臣妾今日说的,也都是些实话。”
景澜眼前一阵发黑,心知自己再在凤仪宫待下去,怕是真的会忍不住杀了陆紫清,便有些慌乱的挥袖而去,不再看陆紫清一眼。
等陈姑姑进来时,看见陆紫清躺在地上,不免吓了一跳,忙上前将陆紫清给扶了起来,忧心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又与皇上闹起来了?皇后娘娘昨夜做的事情虽然有些出阁了,但皇上还是爱重皇后娘娘的,不仅找了太医给皇后娘娘诊治,还叫人封了宫中的消息,只说昨夜是恭亲王绑架了皇后娘娘您,这才没叫皇后娘娘的清誉受损。皇后娘娘只要跟着皇上说两句软话,皇上自然是不会再追究皇后娘娘什么的,您又何必跟皇上对着干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