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孤僻,不爱与人说话罢了,你别这么说他。”
“我就这么说他!”笏九吼道:“听着不高兴你大可以从我这里逃出去啊!!不然就给我闭嘴!”
“……你太浮躁了,我听说你师父是个彬彬有礼,虚怀若谷的道士。”
笏九只想这么捏死她算了。
……
江墨看一眼身后正在和那巨蟒斗智斗勇满地打滚的两个人,又回过头来看着正对着图阵揣摩了半天的人,她问:“这个图阵有什么玄机么?”
蔺傒文漫不经心道:“没什么玄机,就是个妖阵。”
那你还看那么久?
江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反应过来,说:“哦,刚才走神了。”
江墨:“……”
蔺傒文想起了刚才和她之间被打断的对话,“你说你梦到我了?而且不止一次?”
旁边不远双方正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他和自己在这里聊这样的话题真的没关系么?
江墨说:“大概是我看错了,那人是长发。”
蔺傒文问:“作何装扮?”
“远远看过去,像是白色长衫,以及黑色长袍。”
“他在做什么?”
“喝酒,”江墨稍微回忆了一下,“也有可能是——”
“喝茶,”蔺傒文接了她的话,“他在喝茶,那是你送给他的茶叶,你还记得么?”
我怎么可能记得……
江墨安静地看了他半晌,道:“蔺先生和我似乎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我梦里的场景,以及梦里面的那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这个年代里的。”
旁边“轰隆”一声,江墨扭头看过去,巨蟒拖着长长的尾部正往这边横扫而来,她还没有丝毫反应,蔺傒文只看着她,随手挡了一下,蛇尾劈在了他掌心之外的一面八卦镜上,猛一下被弹开。
巨蟒仰天发出一阵嘶鸣,往旁边滚滚滚远了。
“你想知道么?”他还看着她,说:“你也可以不用知道。”
“为什么你会接近我?”
“你我本是夫妻。”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犹如巨雷掷地,让江墨暗暗吃了一大惊,一口惊涛骇浪般的凉气差点翻至后脑勺,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确实荒唐啊……
蔺傒文淡淡扯起嘴角笑了下,却意味深沉,颇有几分苦涩,也有几分温柔,“我说了,你可以不用知道这些,现在还想知道什么?”
“那你、你……你……”她忽然间舌头打架了,她停下来缓了缓让自己冷静一下,问:“你现在接近我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他的语气和他的神情皆坦荡如君子。
信你才有鬼……
江墨的神情带上几分猜疑直视着他,良久才反问道:“是么?”
蔺傒文好笑道:“你我相识以来,我可对你做出过哪怕是丝毫出格的举措不曾?”
“你不是伪装成一只猫接近我了么?还……”还对她动辄亲亲热热搂搂抱抱,但话说到这里,她十分难以启齿。
“还?”蔺傒文状似不解,“还有什么?”
“还不够么?”她惊。
旁边的巨蟒拖着长长的尾巴呼啸而过,一时尘嚣纷扬,同时传来一阵“哄哄隆”的声响。
不知道郁垒和桃李是如何分工的,这回这一场人与妖的厮杀终于有了反转,江墨看到的是桃李拿着把剑在追杀巨蟒……
眼下的情形乱糟糟的,旁边的两人还在和巨蟒缠斗,仿佛要誓死方休,她的整个脑子像混沌未开,完全是一片茫然,江墨无语扶额。
前世夫妻么?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江墨抬头望过去,看见桃李气喘吁吁,将一把剑支着地面作为暂时的支撑,郁垒也松了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两人灰头土脸地慢慢走了过来。
那蛇不知所踪,看来是已经被重新封印起来了。
蔺傒文微微眯着双眼,似笑非笑道:“辛苦二位了。”
郁垒和桃李同时沉默,好久没这么大开大合地大杀四方了,这回确实狼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