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熟读古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凑’,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只要熟读戏本子三百本,不会审案也会凑了,哈哈哈。”王若知说完,又劲头十足地开始背戏本子了。
一旁的王怀安吃了一口馒头,慢悠悠地说道:“不如上午就专心背戏本子吧,下午去审也来得及。”
王若知赞同地点了点头,便快速吃完,回房背词去了。
梓瑜看着王若知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世子还真是恶趣味,虽然苏南王那副看不惯我们却又拿我们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很喜欢看,可你就不怕到时候他变本加厉地报复到你身上?毕竟你可是重大嫌疑人啊。”
王怀安喝了一口豆浆,挑眉说道:“我更喜欢看父王想杀我却杀不掉我的样子。”
用过午膳,王若知小睡了一会,才出发去了刑部大堂,等升堂开审的时候,苏南王的脸上已经有些许疲惫,苏锦绣更是有些坐不住,斜靠在椅背上。
不等王若知拍惊堂木,苏南王便抢先说道:“钦差大人,既然昨日已经开始审理,还请大人按照衙门开放的时间进行审理,不要无故拖延和缺席。”
“本王为了顺利审理,特地做了一些准备工作,花费了一些时间,还请皇兄多多包涵。”王若知根据梓瑜的嘱咐,笑着说道。
苏南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讨了没趣,只得恨恨地要求开始审案。
“今日审理苏南王妃流产之案。来人!将嫌犯带上堂来!”王若知一拍惊堂木,开始审案。
苏锦绣咬牙切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怀安,隐在披风里的双手用力撕扯着帕子,仿佛要把眼前这个毁了自己终身幸福的罪魁祸首给千刀万剐了。
“咳咳咳,皇婶,该你陈述案情了。”王若知的一声提醒,将苏锦绣拉回了现实,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狐疑地看着她,想来是刚才轮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在出神,不由一阵脸红。
“皇嫂身体尚未痊愈,坐着说便可,只是,切不可再用那种热切的眼神看怀安了,你们虽为母子,但实则没有血缘关系,这样的目光,只会让双方都受害。”王若知摆出一付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道。
梓瑜听了差点笑出声,这王若知每次自己发挥的话,都气死人不偿命,关键人家睿王真的是这么想的!一番话下来,明里暗里都在说苏锦绣对王怀安有非分之想,真是天生自带挑拨离间功能啊。
苏锦绣强忍着心中的愤懑,装出了一副虚弱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日我正在房内休息,因怀礼之事悲伤过度,动了胎气,姜大夫开了安胎药,便想着喝了药之后就歇下。但忽然有人来通报,让我的贴身丫鬟亲自去药房取药,还说是王爷嘱咐的。我不疑有他,便让丫鬟去了,临走前让她唤了其他人进来伺候。谁知,进来的竟然是端着堕胎药的王怀安!”苏锦绣想起那天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冷颤。
王若知翻看着证词问道:“皇嫂证词中所发生的事,可有人证?”
“当时只有我们两人在,并无其他人在场。”苏锦绣不甘心地说道。
“本王这里倒是有个人证。”王若知淡然地说道,“传人犯!”
只见门外走来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妇人,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虽略施了粉黛,却难掩菜黄的脸色。
苏南王盯着突然出现的人犯许久,忽然轻声唤道:“安姨娘?”
“民妇叩见大人,叩见王爷。”安姨娘并不理会苏南王,平静地跪在公堂上。
苏锦绣看着本该疯了的安姨娘此刻却十分正常地跪在地上,心中顿感不妙。
“堂下所跪何人?”王若知例行问话道。
“民妇安灵,原为苏南王侍妾,后因得了疯病,被赶出了王府。”安姨娘简单介绍道。
“得了疯病?如今怎么不疯了?”王若知盯着安姨娘问道。
“回大人,民妇并没有疯,只是当年为了苟活,不得已装疯而已。”安姨娘磕头说道。
“为何装疯?”王若知接着问道。
“大人,此事似乎跟本案并无关系。”一旁的苏锦绣忽然插嘴说道。
“母亲不用着急,是不是有关,听完就知道了。”跪在一侧的王怀安冷笑着说道。
苏南王狐疑地看着安姨娘,听她缓缓说道:“八年前,民妇意外摔倒,腹部疼痛,便请了大夫,得知怀了身孕。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可谁知民妇还没来得及告知王爷,苏侧妃的安胎药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