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瞳想跑，却被严都平摁住：“你再说一遍，想做什么?”
杨瞳涨红了脸，胡言乱语道：“我没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你再说一遍，师父不生气。”
“那，那我说了，师父不能骂我，不能笑我，不能不理我。”
严都平点点头。
杨瞳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的时候，我就是想做师父的新娘子。”说完就拿手捂住了脸。
严都平把她的手拿开，笑说：“好。”
“什么?”
“我说好。等你十九岁的时候，如果你还是想做师父的新娘子，师父就娶你。”
严都平抑制着内心的狂喜，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提醒着自己她还小，也许还没有明白何为情，何为爱。
杨瞳问：“为什么是十九岁?”
严都平捏了捏她的脸说：“还真不知道害羞啊，你知道什么是新娘子，什么是结婚吗?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
“好像知道一些的，但是不大透彻。”
“所以啊，等你透彻了，师父才敢娶你，不然你变了心，师父会难过的。”
杨瞳点点头，又问：“师父，我这样可以吗?”
“哪样儿?”
“我对师父有非分之想，是不是错的?”
“不很对，但是也不错。”
杨瞳撇嘴道：“师父为什么答应我?”
“你猜猜呢。”
杨瞳小声道：“师父也喜欢我吗?”
严都平笑笑起身，往屋里走去：“回屋睡觉了。”
杨瞳追上来：“喜欢吗?啊?喜欢吗?”
严都平心中呐喊道：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口中只是说：“你要是一直听话，师父就喜欢，要是不乖啊，就……哼哼。”他实在说不出“不喜欢”三个字，所以就哼哼了两声。
杨瞳先一步进屋，站在台阶上说：“世上再没有比我更听话的人了，所以师父最喜欢我啦!”
杨瞳转身进屋，严都平在后面点了点头，没叫她看见。
☆、四十五
早上,杨瞳帮师父梳头，她每天都帮师父梳头，但是今天异常高兴，笑着问道：“师父，今天穿哪件道袍?”
“随便。”
“素色的那一身?”
严都平抬头看看她说：“好大的胆子。”
杨瞳笑笑：“师父以前只肯穿黑色的衣服，我劝着劝着，愿意穿些别的，鸦青靛蓝黛绿，苍灰的也穿过一回，素色怎么了，偶尔穿一穿也挺好的呀。”
严都平道：“我也就是不喜欢，倒是你，比我还执拗，喜欢这颜色你就自己穿嘛，老逗着为师做甚。”
杨瞳嘀咕道：“我就是想和师父穿得一样嘛，您又不许我穿黑色的衣服。”
严都平理了理衣袖说：“讲究这个，取来吧，与为师换上。”
杨瞳趴在师父肩头问：“师父，咱们昨夜说的话都是真的对吧，不是徒弟在做梦对不对?”
严都平淡笑道：“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师父啊?”
“嗯。”
严都平重重弹了下她的额头说：“矜持一些吧，把师父吓跑了怎么办。”
“师父岂是胆小之人，”她起身去取来师父素色的道袍，与他穿上，口中问，“师父，按照魔界的规矩，我算不算是大逆不道的人，在魔界，即便是师徒也可以倾心相许吗?”
严都平笑道：“魔界规矩，魔界没有规矩，你师父我有本事，你就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杨瞳道：“这样好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想要倾力灭之呢，我真是想不通。”
严都平看着杨瞳帮自己整理衣服，口中说：“人心难测，成了仙也是一样的，权力当然是越大越好，钱财自然是越多越好，欲望二字，永远沟壑难平。”
“别的我也管不着，只要我师父能赢就好。”
“成，就为你高兴，师父也得赢。”
杨瞳问：“咱们今天要去哪儿?”
“天清寺。”
“挺近的，去见师父要见的另一个人?”
“对。”
“早上喝粥吧，我煮好了凉在水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