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瞳问:“冰魄这颜色,得有半年没变了吧。”
阿罗道:“嗯,这半年,殿下的灵力怎么一下都没增进?”
阿旁捏着自己下巴,沉吟道:“殿下的灵力要涨,得动感情才行,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越是造作越好,可是咱们每天过得不咸不淡的,高兴不高兴,伤心不伤心,也难呢。”
杨瞳问:“我记得有一回,颜色变得挺厉害,是什么时候来着?”
阿罗摇了摇头:“我不大记得。”
阿旁拍了下桌子说:“我记得,是把姑娘头发剪坏了那回,有一下浅得都不那么红了。”
杨瞳也想起来了,撇嘴道:“我头发剪坏了,把你们乐得什么似的,怪我多嘴,这事儿以后也不许提啊。”
阿旁道:“姑娘,要不你牺牲一下,叫殿下再给你剪一回前边儿的头发吧。”
杨瞳按着额头说:“不行,我不答应!得好长时间才能长出来呢。”
阿罗道:“我也觉得不妥,万一要是我们记错了,姑娘的头发不就白白被剪掉了嘛,有风险。”
“阿罗,还是你好,英俊老是想着害我。”
阿旁道:“咱们不是在想辙嘛,实在不行,也只能各种办法都试试看了,要不……”
杨瞳道:“别支支吾吾的,有话就说。”
阿旁轻挑了下眉说:“要不,给殿下找个女人?”
阿罗和杨瞳皆是满脸震惊的看着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罗问:“什么意思?”
杨瞳也皱眉问:“什么女人?你要干嘛?”
“感情啊,感情嘛,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咱们殿下是大人物,是不是得找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跟殿下相配啊,然后生出些什么情啊爱啊,相思啊,生离死别什么的,那灵力可不就蹭蹭蹭上去了嘛。”
阿罗道:“这个男女之情呢,我是不大懂的。不过我看姑娘的那些个书里头讲的,好像是挺伤神的,肯定比姑娘头发剪坏了伤神。”
杨瞳抱着胳膊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第一呢,这是大事儿,师父未必会答应,第二呢,倾国倾城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找起来可难了。我觉得不可行。”
阿旁反驳说:“行不行咱们先找个来再说嘛,罗刹国美人多了去了,找个在罗刹国出挑,性子也好的,试一试也无妨嘛。”
杨瞳皱着眉头不说话,阿罗思考了一阵说:“要不,试试?”
阿旁站起来就往外走,杨瞳叫住他:“你哪儿去?”
“罗刹国。”
“你急什么呀,我还没想明白呢。”
阿旁笑道:“这事儿,姑娘想不明白的。让我把事办了才能明白。”说完就一阵风走了,留下糊里糊涂的阿罗,和左右不高兴的杨瞳。
严都平出关这天,招摇峰上安静得不同寻常,听不见瞳儿读书或是练剑的声音,也听不到阿旁叽里咕噜说话的声音,他有些纳闷,缓步往阴景宫去,快到门口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殿外,见他过来,恭身行礼道:“妾身带星,见过阎君。”
“什么人?”
带星道:“阿旁将军说,阎君殿下身边缺个侍奉左右的人,特意寻了妾身来,伺候殿下。”
严都平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情,大概是阿旁出的馊主意,想帮自己快些长进,别管这事儿办得怎么样,心是好的,严都平也生不起来气,只是有些哭笑不得,问带星道:“他们人呢,都上哪儿去了?”
“妾身不知,匆匆见了阿罗将军一面,阿旁将军嘱咐了妾身一些事情就出去了,妾身不知道二位往哪里去了。”
严都平问:“还有个姑娘,你没见着?”
带星道:“妾身进山来,并没有看到过女子,不知殿下问的这位姑娘是?”
严都平没想再和她说话,进屋换了身衣裳,忽然间外面电闪雷鸣,严都平心中一沉,快步向外走去。
杨瞳正站在招摇峰最高的地方,凝视着天空中越聚越厚的乌云,看来这一回,不仅要打雷,还要下雨的,她在崖边石头上坐下,静静等着,忽然想起娘亲教的一首歌,她还记得两句,于是轻轻哼唱着:“云青青兮欲雨,啊……,水澹澹兮生烟,独坐崖畔,岂知,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