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过几天是她女儿生辰,好像说是出身有些问题,所以有个劫,正是在下行雷。”
严都平道:“这个清心仙子是炳灵太子的姘头,那个小仙子是炳灵的私生女,你行雷的时候,手稍微重些,然后跑到泰山府去请罪,看准了,往太子妃的宫里去,炳灵这位夫人来头大,不会忍着,我一时半会儿弄不死他,却不想吃这个哑巴亏,要是能在他宫里走动走动,就多走动走动,明白?”
陈文玉会心笑笑:“明白,殿下放心吧,这点事情,我还做得来。”
“手上有数些,本君希望那小仙子的伤不要太重,也不要太轻,差不多,像我徒儿那样,就行了。”
陈文玉笑道:“哎,小人明白。”
☆、二十七
陈文玉走后,严都平不大想睡,回到招摇峰上,站在杨瞳被天雷打中时坐的那块石头边上,树影斑驳,不大看得出石头上有血迹,他又抬头看了看树,瞳儿总是喜欢坐在这棵树上,一边吃果子,一边乐呵呵的晃腿,指着对面的日月峰说:“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从招摇峰飞到日月峰去,就像师父那样。”
而严都平只是笑而不答,招摇峰和日月峰看着近,其实距离非常远,山谷之下与冥界相连,深不可测,除了功力,还需要很大的勇气才敢飞身过去,她总是嚷嚷着要飞过去,其实试一下的胆子都没有。
严都平背手伫立,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突然他身后有人说话:“殿下,何故无眠?”
严都平转身看了她一眼,反问:“你怎么在这?”
“谦和峰上就只有妾身一个人,妾身有些害怕,过来走走。”
“哦,你是,罗刹国的吧,是怕黑还是怕鬼啊?”
带星低头道:“妾身不怕黑,也不怕鬼,是一个人待着,有些孤寂。”
“孤寂,本君曾经也体会过这种滋味,的确不太好受,你孤身在此,又成日没人和你说话,为什么不走?”
女子愣了一下,也不知阎君这是为人正派,还是听不懂人家说的话什么意思,只好又面带娇羞的说:“妾身,既然被带到罗酆山来,那就是殿下的人了,往后殿下在哪儿,妾身就在哪儿。”
严都平再不懂也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摸了摸脖子说:“不不不,你这想法不对,是阿旁把你找来的,你是阿旁的人,不是我的人,他办这事儿没跟我商量,你要理论得去找他,本君不负这个责任。”
带星一下子迷惑起来,她肯到罗酆山来,就是因为想待在阎君身边,得个好前程,她在罗刹国无钱无势,样子是不错,可是样貌在罗刹国是最不值钱的,她不想一辈子平庸,随便嫁个罗刹的恶鬼,惨兮兮的过一辈子,凭什么出身低贱就不能富贵荣华?她是带着这份心来到罗酆山的,若是能待在阎君身边,哪怕做个侍妾,那也是主子了,再说阎君仪表堂堂,是三界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带星聪明,没再说什么忸怩的话,笑道:“妾身也瞧出来了,是阿旁将军擅自做主,妾身没有高攀的意思,这些日子,三姑娘病着,殿下就容妾身留些时日,给几位做做饭也是好的。反正回去,只有受人欺负的份儿,这里比我家里好多了。还求殿下不要赶妾身走。”
罗刹国等级森严,无论男女,高低贵贱是从出生就定好的,王子杀人不犯法,百姓偷针杀头罪,想来她出身不高,才会这样的吧。严都平道:“只要你守规矩,没人会赶你走的。”
带星恭身行礼:“多谢殿下收留。”
严都平正要叫她下去,脑海里突然冒出“女人”两字,女人,女人,严都平决定耐着性子和女人聊一会儿,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妾身名唤带星,带来之带,繁星之星。”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可是这么取的?”
带星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喜道:“殿下真是文韬武略,人间的诗文也这样精通吗?”
严都平轻笑,撩了撩衣袍在石头上坐下:“本君是不大喜欢,是我那个徒弟,放得下吃喝玩乐,却放不下这几首酸诗,我只是,耳濡目染,听过一两句。”
带星也在远处石头上坐下:“殿下如此一说,妾身真想快些见三姑娘一面,她一定是蕙质兰心,气质出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