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跟我们一起吗?”
严都平道:“五道约了要见一面,你们玩去吧,师父就不去了。”
“好。”
晚上,杨瞳换了一件浅色交领长衫,不晓得头发怎么收拾法,严都平给她都束上,又拿了一顶京纱帽戴上,活脱脱一个年轻书生的模样,杨瞳笑嘻嘻地照镜子,严都平嘱咐她:“听书的地方人杂,你跟紧了他们两个,有讨钱的人,随便给两个就行了,别看人家可怜就给上多少,那样的地方,出手太大方了容易叫坏人盯上,陌生人跟你搭话别理,听见吗?”
杨瞳扶了扶帽子说:“师父,阿旁可是个人精,他还能叫我被骗了去,您就放心吧,我们玩一会儿就回了。”
“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他们好好聊聊,有什么心结困惑,趁早解开的好。”
杨瞳眨了眨眼睛,淡笑着说“好”。
杨瞳和阿旁阿罗两个走在大街上,忍不住和阿罗说:“罗儿,我觉得可对不起师父了,我们这样撇下师父出来玩儿真的可以吗?”
阿罗道:“姑娘究竟使了什么法子叫殿下许咱们单独出来的?”
阿旁道:“笨了吧你,姑娘不高兴,殿下肯定想让姑娘出来玩一玩,开心开心嘛,晓得一同出来我们放不开,当然就许我们单独出来咯。”
阿罗问杨瞳:“姑娘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杨瞳笑着展开扇子说:“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我都是装的!”
阿旁笑道:“哈哈哈,姑娘这招实在是高明,立竿见影,还不会留下把柄,佩服佩服。”
杨瞳得意的扇着扇子说:“你们两个可得念着我的好,我为了帮你们出来玩儿,我装也装了,骗也骗了,真是罪过呀罪过。”
阿罗道:“怎么是骗呢,骗什么了?”
三人站在玉春楼下,阿罗才明白过来:“不是绿春楼,是玉春楼啊!”
杨瞳拍了拍阿罗说:“罗儿,这位是牛英俊牛公子,我是杨长乐杨公子,你也给自己化个名呗。”
“逛青楼这么讲究?”
杨瞳道:“哎呀,做好事不留名嘛,要不要我帮你取一个?”
“姑娘帮我取吧。”
“我叫长乐,你就叫长欢吧,罗长欢罗公子,怎么样?”
“长乐长欢,不错。”
阿旁抬手道:“杨公子,罗公子,里面请吧。”
“请。”
玉春楼内自然热闹,三人一进门里就有人来招呼:“哎哟哟,这不是六爷嘛,您家来啦!”
阿旁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勾栏里竟然还有熟人,仔细一看,好像是往先常会的姑娘,探问道:“乐游姐姐?”
女子掩面笑道:“六爷还记得我,您这些年都哪里去了,叫我们姐妹好挂念。”
阿旁道:“姐姐妹妹们都还好吧?不如都叫来,我今天还有两个朋友,叙旧酬新就一起了?”
“好嘞,还是我那屋,您先上去吧,我帮您张罗。”
“有劳姐姐。”
进了乐游屋里,杨瞳打趣他说:“六爷,您往先该多爱来这儿啊,六七年了还有姑娘认得你呢。”
阿旁道:“纨绔子弟嘛,成天也没什么事情。玉春楼有一种酒啊,特别好喝,又醇又香,今儿你们尝尝,保管喜欢。”
杨瞳道:“可是我不会喝酒啊,不会醉吗?”
“嗨,会喝的人也醉,这酒啊,第一杯都是苦的,越喝越甜,越甜越喝,这就会了,喝酒不醉,难道喝茶醉去。”
杨瞳和阿罗都觉得有道理,不住地点头,阿罗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大概就是人常说的狐朋狗友,喝酒上花楼,明天是不是还要带着我们去赌钱啊?”
阿旁问杨瞳:“姑娘,你想不想去赌场看看,您要是愿意去,我二话不说,一准带您去啊。”
杨瞳摇头道:“你以为骗得了师父一回,还能骗他两回啊,今儿我们一身酒气回去,还不一定能不能交代清楚呢,再想这样出来恐怕也难了,你们记住啊,咱们今儿只是找地方偷喝了酒,可没到玉春楼来啊,千万别说漏嘴了。”
阿旁道:“我可惜命,叫殿下知道我带姑娘来这种地方,我恐怕连青州土地也做不了,直接下去关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