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懿君只好改日再向福晋讨教了。”
那拉敏鼻子下一张不大的嘴含嗔带笑似的抿着:“我等着你来报仇,不过就怕你犯怵,到时候跑了。”
“福晋说笑了。”我舒展着眉,让宝妹扶着我起了身,绕到了她的身旁,淡淡的一瞥:“报仇的最好方法就是要比敌人活得更久,活的更好,你放心,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呢!”
那拉敏娴雅的也站了起来,红晕满面的直视着我:“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五婶虽说是你的奶妈,可跟我却是一见如故,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我还想再跟她聊聊——侧福晋你的童年趣事呢!”
我阴沉下了眼帘,面上却依然装着笑吟吟的:“那懿君先下去了。”
回到房间,我怒气冲冲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奶妈奶妈,她从哪儿找来的?难道她早怀疑我是个冒牌的?她想揭我老底从而把我撵出王府?不行,这个奶妈在府里多呆一天,我暴露的威胁就多一重,我一定要想办法,我不能让这个秘密、我的前途、我的计划被一个老妈子毁掉,那拉敏,想跟我斗,我决不会让你得逞的。
“宝妹。”我大叫一声。
宝妹闻声从外头进来:“主子,奴婢在。”
“替我去唱一出戏!”我压低下语调,不露声色的转了两转眼珠子。
窗外,常青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一阵接一阵的迎着微风在空气中自在摇曳。
第三章 鹿死谁手
第二日,外头园子里吵吵嚷嚷的,仿佛聚集了许多的人声与叫喊,把我吵的是心烦意乱的,随意披了件衣裳搭着小桐的手便走了出来。
花园里,大总管高福儿正在那儿训话呢,见了我来,脸色瞬时铁青了起来:“都吵什么呢?还怕主子听不见吗?”这一声让里里外外所有的奴才都噤了声,方才瞧见,台阶下那拉敏的贴身丫头小翠正和我的宝妹吵的脸红脖子粗的。
“怎么回事啊?”我脸色阴沉的扫了她们两眼。
宝妹正想回话,不妨那小翠赶紧抢在了她之前没好气的咕咚了开来:“年主子,咱家福晋早上起来就发现皇上御赐的羊脂白玉簪不见了。那可是皇上御赐的宝物,丢了,咱当奴才可赔不起呀!还请年主子行个方便,这找不着么也好还您一个清白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是我拿了不成?”我眯缝着眼睛,紧紧的盯了她一下。
“年主子说笑了,只不过是有人瞧见某个奴才从我们园子里出来后就鬼鬼祟祟的进了懿园,奴婢只想帮着主子彻查一番,免得让人误会。”小翠一张伶牙俐嘴说的头头是道,难怪是那拉敏最器重的丫头。
我冷哼了声:“我的园子,我的奴才,好象还没悲惨到要别家的狗替我闻味。”
“侧福晋,你这话就说错了。”不知何时,那拉敏也出现了,见了我有些冒火的样子,仿佛是满世界的趾高气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是谁的奴才犯了事,都不得纵容。”
我转身睥了她一下,略微一启唇:“那福晋想怎样?”
“高福儿,带人去侧福晋的懿园,帮着清理清理。”那拉敏随意的说道,一边瞄了我一眼:“得罪了!”
“扎!”话音刚落,高福儿就已经带着人冲进了懿园,我连阻止都来不及,两只手狠狠的捏成了拳头,咯吱咯吱的直作响,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拉敏。她只一笑:“站着干吗?不去瞧瞧到底是哪个奴才有那么大的胆子?”说罢,也不再看我,领着小翠就自说自话的进了我的园子。
我在她身后慢慢松下了紧攥着的拳头,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笑意,对着宝妹小声道:“去把王爷请来,要快!”也跟着她进了去。
高福儿带着人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那拉敏便有些站不住了,我见了,轻蔑在一旁浅浅的笑了笑。突然,小翠跑到了一扇门外,神色古怪的叫道:“主子,这儿还有间房。”
我原本清淡的神情纵然变了色:“这间屋子不能搜!”
“哦?”那拉敏好象是揪住了我的小辫子似的突然振奋起来:“为何不能搜?难道侧福晋心里有鬼?”
“那是我奶公奶妈歇息的房间,他们老了,经不起惊吓,福晋不会这么不通人情吧!”我一字一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