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可是神了!阿奇姐姐,你就被这个唬的一惊一乍的?”玉景捂着小嘴傻乐。
恪宁瞧了瞧手里的这件东西,实在蹊跷。只得吩咐侍卫们再将四处巡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也就作罢了。
她将它插在一支青花仕女瓶里。注上水,撒少许盐让它开的持久一些。她一直坐等,烦了就在后园小径上随意走走。直等到夜近午时,胤禛才回来。恪宁看他神色不好。刚想把晨间的这件奇事告诉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这是瞧着这位子终于空出来。居然,连三哥也……”他一脸厌恶,将朝服随意一丢。
“三哥又怎么?”恪宁不由得也小心翼翼了。这几日他的性子忽好忽坏,阴晴不定。一时像没了她便不能活,一时又终日不见人影。
“他向皇阿玛说什么,二哥是被巫术魇的。还说是大哥请了一个什么喇嘛做下了这事!皇阿玛此时正是心烦意乱,哪里禁他把这些私底下肮脏勾当说出来。立时就拿了大哥。我看他们是都不嫌乱!人人来搅这浑水!”
“这下好了,三哥连靶子都没瞄准!这一箭可是射偏了!”恪宁听了冷笑一声。
“你又有了话说!”胤禛突然眉头一舒。盯了恪宁一眼。
恪宁迟疑了一下,终还是说道:“再怎么样,皇阿玛最疼的还是太子!”
胤禛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忽然抬头看看恪宁说:“看来他们都打错主意了。”
念奴娇
皇帝在暖阁里小憩。不时看看外面连绵下了数日的雪。不免有点黯然。诸事不顺,今年的冬天又格外寒冷。他有几日没有上朝了。只是着人将紧要的折子递到乾清宫来。其实,当下这个紧要时刻,没有什么事情比推举新太子更紧要。可,皇帝自己也明白,无论众意属谁,都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选择。虽说如此,他自己到底要什么,要怎么做,他自己都还是没有想清楚。如今太子废了,关在上驷院。囚禁了大阿哥,又秘密禁足了胤祥。作为皇帝,他明白这些都是必然的。可是作为父亲,自己骨肉身上受的苦痛,会成千倍万倍增长。而更残忍的是,他痛的不被人知晓。
“万岁爷。”魏珠在旁轻声道:“四阿哥请见。”
自从上次胤祥的事,皇帝几乎有点抗拒见胤禛了。好在后来这些事情,没有惹出什么大风波。朝里朝外虽有议论,也都没什么大碍。他平日看胤禛神色,都不见异常。倒对他的涵养功 夫多了些赞赏。这个孩子不比年轻时了,稳重老成多了。大概那一日是真急了,才在自己面前露出本性来。这样也好,到底没有抹煞真性情。只是今日冒着雪请见,不知道又生了什么事情出来。
胤禛进来恭恭敬敬请安行礼。见父亲面色有些颓唐。不免问道:“皇阿玛近日诸事劳神,万不可过于操劳。不如让太医院用些补养的汤药,皇阿玛也要多多静养才是。外面的事情,朝中诸臣定然会尽心的。”
这几句话若在平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却正对今日皇帝的心境。听了自然舒心不少。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你也憔悴了。不知道是怎么了,你小时候身上从来也长不来几两肉,到如今这样年纪了,还是如此。你都这么大了,朕也果真是老了!”
父亲突然这样说,胤禛脸上微微有点泛红。毕竟这语气像是把他当孩子一样的。他一时讷言,只轻唤了一声:“皇阿玛!”
父子天性不过那么一瞬间,皇帝马上转了神情又问有什么事要承奏。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近日天气转寒,儿臣想上驷院那儿,还有……或许需要多些照应才是。以防那些奴才……”胤禛本来想好要怎么说,刚才被皇帝那几句话搅得心里有点乱。
皇帝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说得结结巴巴,还以为是他有所顾虑,倒更显得心底憨直,看他平日还是伶牙俐齿的。能够体念兄弟,敢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今天,皇帝对自己这个儿子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朕都明白。你去照料一下,还有胤祥那里,你担心,就去看看他。”
胤禛心头一喜。谢了皇恩。忙退了出来。未出宫门竟然碰上张廷玉。他这几年圣眷正隆,令他人侧目。但这一时确实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烦事。
“衡臣往哪里去?”
张廷玉一抬头,见是胤禛,忙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