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清游记_作者:无风无晴(3)

2018-07-27 无风无晴 清穿

  不过才翻到康熙那里,我就……在舒服的圈椅里睡着了。

  如果不是那杯咖啡,我应该能在做完程序后就倒在床上不起,而不至于晃悠到图书馆。

  必备情节之俗套说明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见面前宽大的木桌,而是平躺着,头顶上是白纸糊的天花板,身下是硬邦邦的炕?铺着褥子。而窗子居然糊着白纸。

  总不至于,我在图书馆晕倒了,然后送到了图书馆某个古色古香的休息室?那也不对啊,白石桥的是新馆,又不是故宫附近的那个分馆。

  我抬起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又发现了另一件令我大吃一惊的事情。我穿的不是我那土兮兮的白外套蓝牛仔裤,而是白细布的老式长袍,式样奇怪得很,我好像只见我太外婆穿过,而裤子居然好像还是……开裆裤!太不可容忍了!盖在身上的是老式绣花的缎面被子,炕头的木几上放着面铜镜。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个怎么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手里拿了一本高阳的书,趴在国图六楼宽大的木桌上睡着的,睡得还很不安稳很不舒服,总觉得一阵阵的心烦,好不容易睡踏实了,怎么一觉醒来变成这样。

  下一刻我发现一件更不妙的,却让我安心了许多,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我的,尚未长开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完全还没有发育。

  这只能说明一点,我在做梦。

  可是我还是发慌,这一切太真实了,实在不像梦境。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疼感很明显,又敲击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下方,小腿立刻反弹了起来。

  我慌了。忙乱地翻身下炕,却不慎打碎了炕几上搁着的一只青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顿时在炕边上僵住了。

  从门外冲进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身着一身古装,裹得圆圆的,立刻就过来握住我的双臂,嘴里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我却一句都没听懂。我努力听了半日,只能判断这不属于欧洲语系,也不是日语或者韩语!我只能从她的面部表情判定,她至少对我没有恶意!我本能地要挣脱她,拼命要扭开,却让她惊恐和不安起来,又冒出了一大串我听不懂的洋话!

  这真是乱套了,乱套了!头疼的毛病又发作了,这次却格外厉害。

  我苦笑着说,“pardon?”

  如愿以偿地,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感觉已经是日暮,光线很黯淡,似乎有三四个人在床前说话。我以为会是宿舍里那几个同学在聊天,继续日复一日的对某位可恶男友的声讨,谁知却是完全陌生的声音,似乎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在说我完全听不懂的鸟语。

  这时候加进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老爷,我去给端饭菜来,小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刚才那个说着鸟语的男声用着不太对劲的汉语说,“你问问,敦敏回来了没有。”说着又和另外一个女人又说起了鸟语。

  没过多久是嗒嗒的脚步声,似乎又进来了一个人,有膝盖跪地的声音,一个年轻的男声说着什么“ama,enie”然后又是一串鸟语飞出来,只听见刚才那个中年男人说了一句“ili”,三个人激烈地用鸟语低声交谈了起来。

  我混乱的头脑有了一丝头绪,他说阿妈?阿玛?额涅?额娘?伊里?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满语吧?这年头还有人会说满语,还说这么溜?连溥仪都只会说伊里,都该送进国家博物馆当文物供起来。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神奇的想法,难不成我跑清朝来了?而且是我的灵魂跑清朝来了?这明明不是我的身体么!现代哪里会有说这么顺溜的满语的人?何况刚才昏倒前所见的那稀奇古怪的一幕幕!

  这真是太荒谬了!难道真有时空倒流么?我就这么简单地验证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得咧开了嘴,却惊起了那三个说话的人,好像都围到了我的面前,刚才好像抓住我胳膊的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满语。

  再装睡是装不下去了,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见了三双关切的眼睛。

  “这是哪儿啊?”我慢慢地说。说不定我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卧倒街头,而被他们救了回来?看样子,这三位很像一家人。“是你们救了我吗?”而且,从两个男人的发型判断,还真是清朝!

  你们,应该会说汉语吧?听得懂汉语吧!

  没想到我这句话,却让三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惊恐。中年妇女――不对,人家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小心翼翼地说,“你怎么啦,你烧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