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笑了笑,“对付他还不好说?”
我舒服地啊了一声。这个冰粥做的比原来好利来的冰粥地道多了,里面还加了一点儿法国白兰地,爽口之外还爽心。
“伊文,你害我!我现在想喝皇家咖啡,唔冰摩卡也行!”
她不说话,继续吃。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交这么个朋友。倘若不是时空的捉弄,我将继续我校园的生活,泡在图书馆里慢慢变成一个慢吞吞的老妇人,从一个小角落观察这个万花筒般的世界,而这样的人,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对我来说更像一道风景。
“如果你不是出车祸而穿越, 你觉得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问。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其实没什么区别。一样会找个丈夫,生个孩子。”
“那工作呢?”
她想了想,“原来压力比较大,我本来也是打算结婚后换工作的。现在是没压力的工作,反而比较轻松。这么舒服的下午,你不打算出去走走?”
我哼了一声,“这么热的天,请我去室内游泳馆,可以考虑。”
她哈哈笑起来,“你真傻,和我去西郊吧,反正你也不能穿泳衣下水,防晒我可以保证。我保证你晒不伤。也真是奇怪,北京的紫外线总是这么强,现在又没什么强紫外线,臭氧空洞!”
“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开矿,开工厂,燕山石化也没有,空气质量确实好,不过,风沙可是北京的特产啊。地理位置决定的,没办法。”
她笑起来,“三句话不离本行。”
我自嘲,“学工科的,如果老是不碰专业,会爱上专业的。你还不是一样?”
安静了半天,都不说话,这种烦闷的天气,安静是最好的享受。
过了半天她问,“你那私房钱,想出什么法子了没有?”
我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刚才都差点儿睡着了,“私房钱?我在做食货志的读书笔记,看看有什么有希望的矿,可以做尾矿处理的。不过这儿又没仪器,又没大型机械,我还在考虑可行性。”
她笑起来,“你疯了!就算你有仪器,有推土机,有炸药,你上哪儿搞开矿许可去?这儿开矿限制多严格啊。这招,趁早别想。我说,最保险的办法,还是买地产。房地产商从来就没有亏钱的。”
我懒洋洋坐起来一点,“我就是想这个问题吗。听说太子他们在开银矿,金矿,伴生的废矿石都扔那儿,有的是可以做建筑用的。建筑用材又不麻烦。我整理完食货志再说。至于地产,确实是个好主意。”
她点点头,“除非你的计划完全可行,而且能打动雍亲王陪着你发疯。赶紧讨好你们老板是真。”
我哼了一声,“想赚点儿钱就是不想看他脸色,反而去为了不看他脸色装可怜?”
她坐起身,“说你没进社会单纯,一点儿都不假!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点儿。将来就是你腰杆硬了。”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对我说,“你上次不是叫我打听人吗?我让我娘家哥哥问了一下。”
“啊,你说赵致礼。有消息吗?”
“我哥哥听说过他。这个人很有点儿脾气,上次会试,他居然在策论里弹劾江南总督嘎礼,自然就落榜了。但这样一来,自然在学子中的名气很大。”
我吓了一跳,“你说他在会试里弹劾嘎礼?别人怎么会知道?会试的卷子不都是贴了名字吗?”
她点点头,解释说,“按道理是这样的。不过他居然敢写这个,考官自然判他落榜了。房官们是第一手操作的人,想办法揭了贴了名字的白纸,再给糊上去也不是难事,据说是能做的天衣无缝的。不然怎么年年考前都有贿赂考官的人呢?我哥说,考场里的花样多的很呢!考官虽然判他落榜,却把这件事当作趣事说了给朋友听,自然有国子监的能人打听了出来。据说赵致礼有不少朋友在国子监,正在惊奇他如何不得中,听了这个理由,自然就传开了。”她想了想说,“这人胆子不小,应该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我想了想,“是,他是江南人,可能在家乡对嘎礼的事情有所耳闻吧。”
赵致礼平常那么随和的人,没想到他有这样风骨。我想起那次在教堂外碰见他和敦敏,他对自己落榜的态度也是毫不在意,对下次的会试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似的,当时还奇怪,原来是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