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紧紧的贴住他的背,他的身子一震,很快又恢复镇静,暖暖的手包住我的手:"冰儿,我的冰儿."
他反身拥住我,紧紧的把我头压在他的胸口,我伸手环住他的腰:"爷."
"你总算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像是压抑着许多感慨和释怀:"明日和我一起回京吧,好吗?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想娶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是一惯的清冷和无表情,但是眸中却是熟悉的宠溺与深情:"皇上会肯吗?"
他低头,紧盯着我的眼,眸中有着坚定与不容反驳,他的话如钟声一般击打着我的耳膜:"何须在意?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我愿倾尽所有只换回你."他扬起一个淡淡的笑,笑中满是自信与尊贵,仿佛天下间一切尽于掌握中一样,恍然中,我好像看到了十三年后的他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轻轻的点点头,我满心欢喜的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他紧搂着我,没有再开口,胤真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前路虽然坎坷,但是,胤真,我会和你一路经历,再不分开。从今以后,你不是我的爷,而只是我的男人.
是的,只是我的男人而已!
第二天醒来,我坐在铜镜前梳着发,镜中映出一张娇柔清丽的笑脸,我梳着,不时的傻傻一笑,他推门而进,一身青色银边便装,他接过我手中的玉梳,一下一下的给我梳着长长的头发:"绿鬓如云,巧笑倩兮,美人当如斯."
我看着铜镜中他的影像,笑着:"贫嘴."
他为我插上一支白梅流苏钗,俯下身:"冰儿,明日就回京了."
我握着他的手,低低的说:"冰儿知道."
"我早就吩咐下去了,在后门的巷外给你选了个院子,回了京,你就住那儿吧."他果然是知我的,知我不愿看见他与别人在一起时的画面,我转头看着他笑,乖巧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既是在后门巷外,爷想来也是方便至极的."
"我只是怕,怕委屈了你,爱你却不能给你一个正式的名份,反而要把你藏着掖着."他轻叹口气,我搂紧他的手,仰视着他:"爷是心疼冰儿呢,冰儿心里清楚."
他,轻轻一笑,反手把我搂在怀里,温言软语:"等回了京,就把事儿定下来,只怕是委屈了你,没有娘家哥哥背出门,没有皇阿玛证婚."
我靠在他胸前,笑着:"那就是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婚礼,没有政治,没有权利,没有恩怨,只因相爱而成亲.对不对?"
他笑了,搂住我:"对,只因相爱而成亲."
门被粗鲁的踹开,荷衣一身红装,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四姐姐,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胤真怀里站起来,看着荷衣,一身红衣的她因为怒火而显得格外艳丽,宛如一团火焰一般,我沉静的开口:"你醒了?醒了就好,我还以为你爹药下得太重了呢?要不然,怎么两日了还没醒."
"爹对我下药?"荷衣敏感的捉住话里的重心:"为什么?爹不是说要办什么招亲大会吗?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你爹自有你爹的理由,你现在不用多问,过些日子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看着她,她很疑惑的盯着我,然后才用一种极惊讶的声调:"这个男人是谁?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四姐姐屋子里?"
我看着胤真,扬起一抹怪异的笑,赶在胤真开口前说:"他?他就是你四姐姐我的男人."
荷衣的嘴张得大大的:"四姐姐你的男人?天啊,怎么回事?五儿,怎么回事,才多久的时间,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男人?"
五儿很爽快的耸耸肩:"我不知道."
荷衣盯着他看了半天:"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你来过我爹的寿宴祝寿的."
胤真点点头,却没有开口应答.
我忙把荷衣推出门外:"荷衣,你快去收拾一下吧,再过五天就到京城了,到了京城你就随我一起住吧.五儿,帮着荷衣小姐收拾行李."
五天后,我们一行人回了京了,看着那红瓦连天映着刺眼的阳光散着暖和而又高贵大气的色泽,我冲着紫禁城的方向,轻声的说:"方便面,我回来了,你等着,我会报复的,让我和胤真守了这么久的相思."
到了他买下的院子,我只觉面熟像是在哪见过似的,在哪见过呢?走入园中,园内植满各品种的梅花,正吐芳露艳,端是清冷娇傲.恍然中,好像又看见了晴萱影和我四人坐在梅林中赏梅玩雪的那一幕,我笑了,开心而又怀念的笑了.四爷走在我边上,问我:"因知你素日最爱这梅花就让十三寻了这些个名种来,栽了在这园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