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做你女儿,只想做你儿媳……”
话音刚落,这暖阁里除了玉徽外的三人立即石化。
玉徽自知说错了话,但言语既出,收也收不回来,只好倔强地盯着康熙那张由红变白,由白变绿,由绿变青,又由青变紫的脸。而站在一边的梁氏更是要晕蹶了过去。
“你一定又是疯了!说这些混话!你是朕的亲生女儿,朕的那些阿哥们都是你的异母兄弟!那是有悖天伦的!”康熙又惊又气,他知道玉徽跟四阿哥胤禛走得很近,也似乎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种超出一般朋友的气息在流转,可这两个还是孩子!没想到玉徽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情况下竟然已经产生了那样的情愫?!
“这个我知道,所以玉徽此生已经没有了意义。请皇上允许民女再见四阿哥一面,民女有几句话跟四阿哥讲清楚了,就可以了无牵挂地走了。”
“什么走不走的?”
“我想死……”
康熙一惊,握住玉徽的手的力道又加大了几成。
“不行!朕不能答应你去见四阿哥,更不允许你死!”
“民女死了,别人就没有皇上的话柄了,对皇上只有益而无害。”
“不行!你母亲已经离开朕了,生死不明;而现在你又要寻死,叫朕情何以堪?朕虽贵为皇帝,可也有普通人的舔犊之情啊。”
玉徽看着康熙,突然觉得他好可怜。可是她岂不是更可怜?冲着胤禛来的,本不是梁玉徽,只是占了她的身子,没想到鸠占鹊巢却占出了这样的报应?可是又不能跟他们任何人说,即使说了又有何用?这血肉之躯还不是康熙给梁玉徽的?
“既然皇上无法答应民女,那民女也就不为难皇上了。”罢罢罢,看来这次见不到胤禛就得又死一次了。
玉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代表梁玉徽恭恭敬敬地给康熙磕了一个头,猛地转身向身后的墙撞去。
一声痛苦的“哎呦”声,玉徽只觉得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再一抬头看,李德全不知何时已经一步冲了过来,挡在了她和墙之间。梁氏也大叫了一声过来抱住玉徽,嘤嘤地哭了起来。
康熙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玉徽道:“好,好,朕苦口婆心的劝你不听,你们都放开她,她要死要活,自有天命!”
梁氏和李德全哪敢违背圣命,只得放开玉徽,玉徽转身又朝一面墙撞去。只听“咚”的一声,玉徽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身子沉沉地往下坠去……
这回,总该“死”了吧……
寻“死”记
再睁开眼睛,小莜几乎要再次晕过去了:为何还是雕梁画栋啊?而且看似还是养心殿的暖阁啊!她猛地坐起来,一阵头晕。摸摸脑袋,已经被缠上了细织的棉布。为何没有撤回?难道是这梁玉徽的命太硬?这下可糟了,难不成从此就撤不回去,只能完成她的命运了?果然“穿越”这东西,是有报应的……
小莜托着头下了炕,发现对面的案几上除了摆着一些点心,还放了些替换的衣服。难道康熙要把她软禁于此?小莜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沾了点唾沫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左右打量,却没见一个侍卫,只有两个小太监在打扫庭院。
她“哗”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一阵令人眩晕的阳光直射过来,刺得她眼前一片白晃晃的。正当她用手遮住眼睛慢慢适应光亮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
“梁姑娘,你可醒了,你都昏睡了三天了。”
得,自己还是梁玉徽,也不知道那一撞有没有破了她的相。
迎着阳光,她看不清说话人的脸,只觉得有人走到她的身边,放下了一个凳子,然后扶她坐了下来。
“三天了?”她反问。
“是呀,皇上还亲自来看过你两次呢。今儿早上李公公还打发了小太监过来问你醒来没。”
这时小莜才看清跟她说话的宫女,原来是那天带她回养心殿的两名宫女之一,蕙云。
“皇上有没有发话如何处置我?”
“李公公只是吩咐奴才们好生照料着姑娘,这不,刚才姑娘一踏出屋子,我就叫小肃子去禀告李公公了。”
小莜叹了口气。在康熙面前什么话都说明了,再以梁玉徽的身份呆在这里着实地尴尬。她不想当这个皇女,却有人巴巴地送来,还把她当成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