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守卫么?我能随便出入这个庭院么?”
“这个,姑娘当时昏迷着,李公公倒没有吩咐奴才们。”
突然,门口走进来一个拿着水盆往地上撩水的小太监,看上去挺眼熟的。小莜仔细一瞧,竟然是胤禛身边的小太监小六子。
“蕙云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安排点热水洗一下澡?躺了这几天,身上都臭了。”
“好的,梁姑娘,你先在这儿歇着,我这就去安排。”
小莜打发走了蕙云,才朝小六子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小六子看看左右没人,急忙跑过来,给她打了个千儿,问道:“爷问您可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回去跟你们家主子说我一切都好,回头我想办法跟他说清楚。皇上允许他外出走动了么?”
“还没有,这几天爷连尚书房都没去成,功课都是三阿哥给带回来的。”
“你快回去吧,一会儿估计李公公会派人过来。对了,好好照顾你家爷,他母后刚刚过世,又不明不白地挨了他皇阿玛的打,心里一定难过,你好生劝劝他。”
“姑娘放心,这是奴才的本分。只不过……刚才听外面的李全儿说皇上要收养您为养女,这可是真的?”
小莜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嘱咐小六子道:“你快回去吧。”
果然,小六子前脚刚离开,李公公派的人就来了,说是皇上朝务繁忙,又赏派了些点心和衣物过来。小莜接了赏,继续坐在廊子里闭着眼睛想如何才能脱离这个地方。
这是深宫大院,有点插翅难飞的意思,所以唯一能用的手段就是“撤回”。而根据前几次的经验,都要被穿越者死了或者是昏了才能“原神脱离”,而这次梁玉徽昏了也没回得去,八成是力度不够大,撤回的决心不够坚定。看来,今后的日子是要在苦苦寻“死”的过程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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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放下手中的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来玉徽和胤禛双双跪在灵堂里的那一幕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幸好他发现得早,否则等两个孩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话,那岂不是变成了皇室中天大的丑闻了?幸好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玉徽的真实身份,可即使是这样,亲兄妹相爱也是乱伦!是要遭天谴的!
康熙叹了口气,玉徽果然是宝珊的孩子,那日她说话时的目光和表情真是宝珊的翻版啊。
李德全看皇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加上叹气,就知道肯定是为了梁玉徽的事情。他躬身走到皇上身边,为皇上换了一杯茶。
“皇上,您是为玉徽姑娘的事情在烦心吧?奴才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你讲。”
“嗻。玉徽姑娘被养在宫中,肯定也不是事儿,不如把她送出宫去,悄悄地养在某处,不让她和四阿哥见面,慢慢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而且眼看几位年长的阿哥们都大了,过几年都要出宫开府建衙了。如今连三阿哥的婚事都定了,不如趁现在也给四阿哥指一桩婚事,这样四阿哥也就不会因着见不着玉徽姑娘而太难过了。”
康熙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可是,那个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怕的小玉徽,是他能用一处房子就关得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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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坐在书房里拿着书,可什么都看不进去。这么多天了,他皇阿玛似乎仍然没有允许他踏出阿哥所的打算。他派小六子去养心殿打听玉徽的消息,也只见着了一面,后来再去,就被门口的侍卫挡在了外面。他心里着急,可是也只得等小六子去打通关系,打探出玉徽的消息。那句“四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皇阿玛为何会对他们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为何玉徽不能回家,而被软禁在养心殿?什么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可他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书房里的文具已经被他摔了好几套了,可内心还是压抑着巨大的疑惑无法平静。
今儿外面雷雨大作,小六子去打探消息还没回来,胤禛不时地朝门口张望着。过了一会儿,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小太监跑了进来。
“爷,爷,总算打听出来点儿消息!”小六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喘着粗气儿对胤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