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起来,若兰帮我一次,累我一次,正好打平了,也当心安理得。不过幸好你先到一步,不然大家今后就得为敌人了!”
“那枚戒指呢?”他突然问起。
“……扔了,走到天津卫的时候,看到运河,心里又气,就扔进了水里。可后来一直后悔,怎么也可以当个几百两的。”她平平淡淡地叙述,如这月光,清冷而寂寞。
胤禛突然很难理清楚自己是怒还是其他的情绪。过了会,一切心情都平复下来。
“不管那么多了,这次我抢了差事去广东、福建平粜。皇阿玛高兴得不得了。”他重新埋入她暖暖的肩颈。“你这被子里填的是什么,明明很薄,却又软又暖。”
“棉、丝、羽……对了!”
桑玛突然眯起眼,想起她承诺了若兰“大买卖”的事情。“你吃了饭,还没付饭钱!我还是向若兰赊来的一堆好吃的!”她愤怒地指向被遗忘在桌子上的好几碗可怜的鱼虾米汤,顺便躲开他热热的气息,“你都没吃光!”
她在说什么?怎么突然转到吃饭的问题上了?胤禛发觉自己有时很难跟上她的思路。还有,似乎有几个极重要的问题他没有问清楚——不过,时间多得是;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去老八的地盘!
“你要收我银子?”何必计较,是不是?!人都被他吃了,关菜什么事啊!
“……吃饭……当然要……付帐的。”她尽力避开、躲开、溜开。
“那你就吃回来吧。”他说了句脑袋清醒是绝对、绝对不会讲出口的混话。
“吃回来?”她眼睛一亮,同样也在脑袋不甚清楚的时候认真地考虑他有什么地方可以下嘴的。
嗯……好主意,她刚才忙着紧张、逃避,没吃几口好小菜,正开始饿了!
她傻呵呵地自己爬进陷阱里。
我舔、我啃、我吃……呃……吃!!
* * *
天大亮。
桑玛板着脸望向小小屋子外的一堆人。
某人的侍卫大概天不亮就在外面吃湖边的西风,若兰则是一脸敌意地瞪着想盘问她的陌生人,还有一个——
“你那个什么汤四野?躲那里干吗?皮痒是不是!”似乎是经常被她修理得瑞气千条的小喽罗。
岛上原本的几个小痞子,现在都归她“管”。这小子是最新“进来”的。
“嘿嘿,龙老大、前辈,听说您昨儿晚上累坏了,小的特地带了乌鸡汤来孝敬。”
汤四野面上满满的都是真心谄媚。虽然这汤大概是抢的、偷的,不过他的一片“孝心”……很让人生气!
“什么累坏了!”一脚踹出去,随手把好吃的拿过。“这个你付帐了吗?”
“啊?”他的拳头没有老大硬,可也比一般的小子厉害啊,干吗付钱。
“拿去!”桑玛将原本要给若兰的小布包包扔给他接住,沉沉的,还哗哗直响。“要是我知道你没把钱送到老西那里去——知道后果吗?”
小混蛋被她的“温柔”语气差点吓哭。上回她这么说话之后,他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多月!“是!是!老大,一定去……呃,现在就去!”
“快滚!”
“是——”
一个灰溜溜的影子快速翻滚着离开。
桑玛面向侍卫们,继续她皮笑肉不笑的“问安”好兴致:“吃过早点了吗?老皮庄上的早茶很不错,难不成还要我伺候你们用粥?!”
然后就是气坏了的若兰。
“若兰,他是我的相好,皮相不错吧!”
若兰死瞪着她。
“你也知道我跟那个什么丈夫的‘义绝’了,可也不至于为他守什么节的,那么再找个不错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对,是不?”
继续瞪?那好!“还有,你家的事我可以解决了!”
呵呵,这回……应该不会被她教训了吧!啊?
另一边、门口,某人也在瞪她。
“说什么胡话呢!”相好?皮在痒的是她!
“帮帮忙,那个若兰的事情……”只好求他,反正他不帮她就找他兄弟!
他继续瞪她。
“来来来,吃早点吧。你其他的不吃,鸡头米莲子粥一定要用的!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剥的,你不吃就塞给你带来的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