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殇魂_作者:梵天(89)

2018-07-27 梵天 清穿

  他说的很轻巧,甚至很有礼,却恶劣地凑在她最耐不得热痒的耳后微舔,让她不停地想逃开。

  “呀——你别这样讲话。”她咬牙切齿地压下尖锐的刺痒感,却无力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也不想挣开,只是她耳根子软,经不起折腾的。

  “好,那就不讲话。”

  铺天盖地的吻就这样下来了……

  她明明听见亲吻的声音,浓重的鼻息,以及单薄的粗糙衣料被不耐撕扯开的声音。感受到他比以往野蛮许多的力道,全身却软得一点气力也没有。

  腿上凉凉的,背上却感觉到了床铺上她费了不少的力才搞出来的、用细小的荞麦壳所装填的垫褥。一个人睡的时候还好,可要是分量一重,整个人就深深陷了进去……他好重、好烫……

  她努力想要呼吸一些沁凉的空气,却被他无情地压回原处。

  “桑……睁开眼,看看我!”

  他的气息粗浊,却忍耐着。

  她勉强睁眼,见到他额际的汗珠,于是分神想到:有这么热吗?已经农历九月了呀……

  痛——她皱起眉,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侵入动作让她感到有些疼痛。

  有急切的、有愤怒的……也有惶恐的情绪就在紧密纠缠的肢体间传递着。

  他越来越激狂,像是要压榨出她所有的热情与臣服般,不顾她的辗转挣扎、甚至好些个颇具威胁的指甲在背上制造的伤痕,执意要看到那双不屈而果毅的大眼里满溢着迷蒙、失措与无法克制的情欲,还那两爿红艳肿胀的唇里发出的委屈又动人的泣吟……

  “你——够了……”她几乎无法再承受了……好可怕,像被吃掉一样!“禛……”

  她陷在软软的床垫中,在他身下颤抖、紧缩、抽搐,让两人几乎同时得到满足……

  身体很累,却无法沉入睡眠。

  不习惯身边有人。

  床榻虽然经过精心布置,却不掩简陋的事实。

  斜开在屋顶的木窗开着,柔柔的月光洒进室内,一片银白。

  “怎么找到我的?”知道他也没睡着,她就开口问。

  “是穆铮。他一路跟着你到了苏州。”

  “……我应该甩掉好几个跟监的。”

  “呵呵,你没防住他!”他的语气颇骄傲。“前段日子我没空……太子,不,是二阿哥的事,十三弟的事……八阿哥也惹怒了皇阿玛,但具体何事并不十分清楚。”

  他隐约知道,也隐约有了希望。可是,未来的路实在是艰险、难测,他是真的分身无术。

  而,如果不亲自来,她大概真的会杀了任何胆敢“假传”他的“旨意”的家伙吧!

  “你来得真是时候……”

  “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住这样的屋子,在冬天得如何地难熬?

  “那倒无所谓,总比战场上安全舒适得多。我是说,傍晚的时候我已决定投靠八贝勒那边。”

  “……你——”他骇了一大跳,翻身坐起。“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她平静讲着:

  “一开始我进了京,看见铺子被封,人被通缉,可又找不到你——那时也很讨厌你和你那一家子——一时间很茫然。然后那个秦道然找到我,给了我两千两的银票和一封给李煦的信,上面只说好生照料我、其他的只字未提。

  “我本不想用他们的,因为知道:这一用以后就再也脱不了干系了。可当我过了江宁就病了一场,把身边的钱都花光了,一下子又找不到差事。想着,这样活活饿死实在不值得,就往苏州织造去了。

  “可刚进城的时候,看见有个卖春茶的姑娘被几个小痞子调戏,而周围的男男女女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就上去几下子把人撂倒,还逼着他们把茶叶都卖下。要知道,这不讲理的最怕横的,横的最怕不要命的。后来这姑娘,就是你见到跟我一起做菜的那个徐若兰,她父母早早亡故、一个人种水果、收茶叶为生,她感激了就将我带回岛上一起住,我跟她一直过得不错。

  “但前段日子,岛上的大户李家要她嫁给他们家的痴傻儿子,条件就是帮若兰家走门路弄个功名,走的还是噶礼那家伙的门人的路子。我知道他们要闯祸,又没法将徐家的人全部痛打一顿、让他们改了主意,只能动用那笔银票去捐——而一旦用了,就彻底埋进去了:即使那一位被圈禁或是被抄家,那我也得跟着服毒上吊抹脖子去,连一个犹豫也不会有、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