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洌儿扶起三姨娘,想了想才迟疑的道,“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依旧还是拿银子去砸,不求能免了罪,只要能保得住命,就算是倾家荡产,也算值得了。”
三姨娘和二姨娘慌忙点头,“五妹说的极是。”
于是苏洌儿就命唤来管家,借机将杨家的剩余产业全都清点了个遍,她暗自留心,却依旧不见她苏家产业的踪迹,心下纳罕,幸而此时她终于可以明挑了问了,于是向管家道,“当年苏家满门灭亡,我听老爷说,那时大家都在趁火打劫,借机收拢苏家的产业,咱们家收了苏家那时几家生意的?”
管家却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回道,“回五夫人,当年苏家满门一夜惨死,产业随即下落不明,或者真的是有人对苏家产业心怀不轨,然而老爷说了,苏家人死得蹊跷,他家的产业再有油水,咱们也不能沾,省得惹一个不干净在自己身上,左右苏家已经没有人了,以后江南是咱们杨家独大,那钱还没有咱们的赚么,是以,咱们杨家,从来没有染指苏家的一片瓦的。”
“怎么,是这样的么?”苏洌儿顿时心里一跳,她放下账簿,脑子里纷乱一片,总觉得心里有一股深浓的不安,在心里不停的翻滚,久久不去。
那管家见苏洌儿发愣,他吃不准这个主子在想什么,留又不好留,退又不好退,只好垂手在一边站着,许久,苏洌儿才强自回了神,她看了管家的样子,当下也不说什么,随手将账本捡起一本翻来看,就在此时,那管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五夫人,老爷单独造了一本账册,将几间利润丰厚的铺子放在了里面,昨儿个奴才去牢里打点时,老爷命小的将那个账册交给五夫人您呢。”
(这几天病得差点儿死了,高烧,头疼,咳嗽,所有的不舒服一股脑儿的堆上来,又不敢去医院怕被隔离,那个后宫还是死逼着自己更的,妻妾算是恢复更新了,这个月结局应该没有问题,虽然情节上急了点儿,但是拖了一年多,也不想再往细里写了,太对不起大家,真的对不起。)
正文 树倒猢狲散(二)
“账册,什么账册?”苏洌儿一听是账册,而且还是利润比较丰厚的几个铺子,顿时牵动了她的神经,她想,这个账册里记载的,会不会就是她苏家的东西呢?
然而当管家将那本账册交给苏洌儿后,苏洌儿翻看许久,亦没有发现它们和之前她在父亲的账册上看到的生意有什么关系的,她心中生闷,却又奇怪,将账册放下,她向管家问道,“老爷为什么要你将这本账册交给我,又为什么要单单将这几个铺子另外造帐呢,”她看着桌子上的帐册,疑惑道,“难道,这几间铺子有什么不同?”
管家却摇头,“回五夫人,老爷并没有特别交代,只说要在账册后面的夹层里,给五夫人留了话的。”
“哦,是么?”苏洌儿忙将账册下面的封皮夹层打开,只见里面果然有极薄的一张纸,她取出来一看,却见上面赫然写着,“这账册上所造物产房屋,尽归杨苏氏洌儿所有,杨宅上下男女,皆不得与其相争。”
附在后面的,是交代那几家铺子的房契等物的地方,苏洌儿按那上面说的,果然在书架后面的一个小夹层里,找到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正是这几间铺子房屋的契据,契据的下面静静的躺着一封信,上面极清晰的写着,“洌儿亲启。”
苏洌儿心中疑惑,打开看时,脸色却慢慢的变了,读到最后,只觉得身子慢慢的发颤,双手抖动哆嗦着,眼里有大滴的泪滴在了那封信上,只将上面洇得仿佛开了花。
这是杨清和亲笔所留的一封信,只见上面极清楚的写明,在他百年之后,这几间铺子房屋由苏洌儿所有,而他之所以坚持让苏洌儿跟着他学做生意学看帐,就是怕万一自己离她而去以后,就算留了铺子房屋给她,她一个女流之辈不会经营,亦难免还是要受人摆布算计,是以他未雨绸缪,只想尽力为她准备好一切等等等等!
这份账册和这些契据,杨清和分明是打算等自己百年之后再交给苏洌儿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杨家横遭大祸,杨清和父子转眼进了监牢,眼见着是不能活了,杨清和只才命管家将这些东西交给苏洌儿,用意已经极清楚,是叫苏洌儿顾自去了。
那些账册已是离了杨家生意的主帐,就算官府查算,亦是算不到这些铺子上来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