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津多尔济王子一拳挥了过来,十阿哥伸臂一挡,居然都是慢动作,想必都是受了些伤的。
我向四周一看,幸好,这山崖虽笔直陡峭,下面却有一个一米多宽的平台,我们并没有真的坠入深渊,叹息,我就说嘛,我就感觉自己还死不了。嘿嘿。
我从又倒卧在雪地上浑身像是散了架,微微抬起头复又贴向雪地。心叹,摔得我好疼啊。
我仰躺着向上看,头顶上蓝天白云,四周白雪晶莹闪烁,崖边依旧可见,距离头顶大约有十几米,不算太远,隐隐有人头晃动,一切还好。
突然,我伸直脖子,敞开喉咙狂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呜,噗。”
一大陀雪迎面就糊到我脸上,我慌忙抹开雪团,一看身旁立着二人正仰脖向上看着,十阿哥头上的那团雪正簌簌向我脸上掉落,我慌忙从雪地上爬起来。
“接着喊!”丹津多尔济王子说。
那二人闲闲的向上看着,居然不打了。
为什么要我喊,他们却不喊?
十阿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快喊。”
我瞪了他一眼,踱到崖边,仰头,有气无力:“救命啊。”
“大声!”那二人同时吼我。
哼!一咬牙,爆发:“救命啊!!!!!!!!————”
上面隐隐传来声音:“十阿哥、丹津多尔济王子还好吗?”
十阿哥中气十足吼了一声,“好!”
丹津多尔济王子紧跟着一声。
个个都比我撕心裂肺的狂吼还要大,传得还要远,在山谷中反复回荡。却让我这小女子喊救命,靠,太差劲了!
我三人等待头顶的人救援,静下来便觉寒冷无比,我不停的颤抖颤抖,双腿都不能站直呈O型站立,典型的罗圈腿,我算知道罗圈腿是怎么来的了,都是冻出来的。
那二人来回踱步,显是也觉得寒冷,我偷偷跟在十阿哥后面避风,他走左边我走左边,他走右边我走右边,他在前边我走前边,他走后边,碰!我贴在他后边。他回头看我,我缩头缩脑,小小心心地抓住他后衣襟,他再也没走后边。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破烂衣衫不能饱暖,寒冷渐渐地侵入骨髓,我已感觉头晕目眩,喷嚏已打了不知几十个,十阿哥和丹津多尔济王子一直都未说话,却看得出已经有些心急了,二人时不时仰头看着,来回踱步。我已贴在十阿哥背后,随着他的步伐无意识的走着。
闷闷地听到他胸腔震动的声音:“这些个奴才!怎么这么慢!”
每隔一段时间,头顶就有人喊:“十阿哥,丹津多尔济王子可还好?”
他们就会回答:好。
可到底他们如何救我们,什么时候能救得我们上去却还是未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西斜,天渐渐的黑了,山间、雪地、越发的冷了。
我已全身无力,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好想哭。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襟,呻吟着说:“十阿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被救出去?”
他未回身,只是慢慢的、不停的来回走着,许久,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可藏在衣袖中冰冷的手却被他拉住,闷闷的听到他胸腔发出的声音:“不怕。会得救的。”
我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越发靠他紧了。
可就在这时,身体忽然被拉了开去,猛地跌入一个宽阔坚硬陌生的怀抱。
十阿哥怒吼,“你干什么!”伸手就要拉我回去,却被躲了开去。
“我很冷,要抱着她取暖!”丹津多尔济王子扬声说道。
“放开!”十阿哥阴骛的低吼,伸手一抓,丹津多尔济王子微顿,我的肩膀被十阿哥抓住,他用力一拉,我被扯出丹津多尔济王子怀抱,丹津多尔济王子却忽然伸手拉住我手臂,结果他俩谁也不放手,我就在中间被扯来扯去,我很冷,很虚弱,而他们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不见留下血来,但肯定受了内伤,体力不足。
就在争持不下之时,头顶远远传来:“十阿哥,丹津多尔济王子,注意下去的筐子,你么两个坐在里面一起上来。”
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丹津多尔济王子终于放开了手仰头看去,我失衡的跌入了十阿哥的怀抱。他搂住我向上望去。一个大筐渐渐的被放了下来,三条粗粗的麻绳紧紧的缚在上面,尚未平稳落地,十阿哥便抱着我翻入了筐内,手臂拉扯麻绳试试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