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清梦_作者:吹梦寒雨(103)

2018-07-27 吹梦寒雨 清穿

  他默不作声,气氛沉沉的,我收拾干净了厨房,擦擦手:“我做完事了,你也该……”

  未等我说完,他陡然问了一句:“你恨我吗?”声音沉缓,晚上越发显得沉重。

  不愧是亲兄弟,都问同一个问题。

  我可以对十四毫无顾忌的说:“恨!”对他,太多的感情,自己都理不清,该如何回答,岂是一个字就能说清楚的。

  张开嘴,嘴唇干干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恨或不恨,都那么的难以启齿。

  “我没有能够保护你。”他接着说,气息飘散在潮湿清冷的空气中,似乎能触及我的心底,一片湿湿的凉凉的。

  “不恨,这些不是你能控制的。我该对自己的负责,不是你。”我淡淡的说。

  跨出去,凉风吹来,盛夏的夜风总是让人很欣喜的。

  他依然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后面,我说:“你的大队人马还在外面呢,已经风餐过了,还想让他们露宿?”

  “他们回去了。”他回答得很快。

  “哦!那我也要休息了,就不送你了。”我慢悠悠的说,慢慢往屋内走,“还有,你带过来的东西,明天再取走吧!”

  屋内的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嘴角扯动,这办事效率还真是快。

  我掉头,他立在身后,近得只有一拳的距离,呼吸清晰可闻。不离不弃,他是个比我还要骄傲的人,这样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

  看他俊朗分明的眉眼,敛聚了人间所有的柔情,清波荡漾,深邃深沉,不自觉让人沉陷,微微的烛光衬得肌肤生晕,侧过脸。

  他抬起我的下颚,灼灼的目光锁定着我,不容许我逃脱:“晓雨,我知我负了你,我只是想说,三年两个月零十天,我从来未曾忘记过你,从来未曾,你一直在我心上。”

  “三年两个月零十天……三年两个月零十天……”我只是失神的念着。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们分开这么久了,他竟记得一清二楚,又岂止是三年,是三百年,我原想我穿越了三百年的界限就是为了一段情,一段与他的情。只是有人痴,有人笑,有人痛,有人哭,三年的时空衍生出了一个年小蝶,我如此的在意她,仿佛心上的一块疮,剜之不去,痛彻心扉。

  柔软的唇覆上我的唇,熟悉的清新的他独有的气息,我忘了拒绝也忘了回应,他碾转低回,一点点的侵占,我被动的承受着。

  满嘴的腥咸,他慢慢吻去每一丝血,抱住我,在耳畔低低说:“不要在吐血了。”声音里含着莫名的哀伤和恐惧。

  犹如当头棒喝,猛然清醒,推开他的怀抱,逃也似的跑进房间,关上房门,倚在门后终是瘫倒下去,捂着脸低低啜泣。

  此恨何时已

  胤禛是铁了心在我这里混我过日子,那日晚上我在房内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一晚,他亦在外面呆了一夜,早起看他趴在桌上迷糊着,心下怜惜,却不愿意表现。

  他愿意怎么折腾,我有心无力去管,才相见相认了不多久,便是前所未有的累,倒是想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静静的呆着,大概离了这纷扰,心也会静,身子也会好起来。他自宠他的女人,我自过我的逍遥日子。

  这段日子什么都没长进,倒是酒量长进了,天天去周延家讨酒喝,喝得他们家的酒坛子快要见底了。许是遗传了妈妈的基因,酒量不浅,更何况这时候的酒度数不高,纯粮食酿造,从未醉过。饮得多了,咳血的症状倒是减轻了不少。周延担忧的看着我,提醒我喝酒对孩子不好,被我骂了几回终于意识到我没有身孕。

  胤禛不去上朝,天天在我这里厮混,但每天仍有忙不完的事,也不大与我说话,渐渐的我的屋子多了好几间,厨房,书房,卧室,洗浴间……很快便自成一个有规模的院落。看他大有在此常驻的念头。

  我对此不闻不问,有他在也不用为每天的生计发愁,反正厨房的米面肉食蔬菜是不会少的,我就天天溺在周延家里,和凌玲、周媚一起做针线活,多的时候就是喝酒。我不大做饭,做了他就吃,不做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解决的。

  但每晚都会有一碗醒酒汤冒着热气静静的放在桌上,我沉默的不去想,也没有人提,只是一日复一日从未间断过。

  只有小林子一个人照顾他,小林子也不是时时在这里,一般都是京城京郊来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