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屹微微伸出的手这才放了下来,遂风见此,这也才放了下手。
但不过片刻,封屹眼波一动,遂风刹那间就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你你你……还想要怎样!老头儿刚刚都答应你了!”
封屹款款地作揖道,“师父,其实是这样,鄙人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遂风顿时再次被惊诧了,“你你你……你叫我什么?”
封屹面不改色,“内子的师父,那自当也是鄙人的师父。”
遂风了悟地点了点头,莫名其妙收了个高冷的王爷做徒弟,这个王爷还是未来的皇帝,这个感觉,倒是似乎还不赖。
封屹见遂风颇为认同的模样,继续道,“那么,师父应该会帮徒弟,一个小小的忙吧?”
遂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是自然。”
“那么,还请师父再换一味药。”
“什么药?”
“避子药。”
遂风老脸一愣,“你的意思是,我的徒弟儿,会来找我要避子药?”
封屹再次作揖道,“既是老先生应了,那么,劳烦老先生届时再把避子药换成助孕药。老先生向来一言九鼎,想来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吧。”
遂风吹胡子瞪眼睛,说好的师父呢,怎么又变成老先生了?
只是,这时的封屹早已扬长而去。
一看得了便宜就跑得不见踪影,这个人!
他徒弟儿叫他什么来着?
老狐狸,没错,这个狡诈的老狐狸。
第三卷 杯中酒 第九十九章 要个孩子吧
天际浮起了一层鱼肚皮,苍穹之下,大地渐渐亮了起来。
一抹金色的亮光透过了窗,照入了屋内。
屋外,一名侍女捧着装着清水的盤匜推门而入。
一推开了门,她便彻底惊诧了住。
凌乱的罗裳被扔得到处都是,还掺着一地莹莹发亮的银针。
侍女锦轻俏脸一红,急忙垂下了头,这,王爷昨夜似乎也太过生猛了一点吧……
锦轻小心翼翼地绕开银针,将盤匜放在一侧,轻声唤着,“王妃?”
左右没听到回应,锦轻迈步走了过去。
她刚走过去时,就看到穿榻上的女子眸色定定的看着上方,眸内通红,布满了血丝,似乎是一夜未眠。
许是昨夜太过劳累了。
锦轻这么想着,朝门口招了招手,顿时间,又有几名侍女提着热水鱼贯而入。
她怕凤浅晞生气,遂一边扶起凤浅晞,一边解释着,“王妃,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凤浅晞木然的眸光一转,落在了锦轻身上,“你退下吧。”
锦轻略有迟疑,俯身收拾起了地上的外袍和银针。
这时,凤浅晞轻轻喟叹了一声,又重复道,“先退下吧。”
那群添好热水的侍女此时已经走了出来,锦轻只得作楫道,“那,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那便唤一声,奴婢就在门外守着王妃。”
凤浅晞不置可否。
一群侍女鱼贯而出,房内又恢复了一室宁静。
凤浅晞掀开锦被,从床榻上起了身。
洁白如玉的玉足落在了地上,未着足履,素手随手捡起了地上的外袍,拢在身上。
而地上,是各种横七竖八的银针,她赤足踩在银针之上,却是不曾蹙眉。
她一步一步,迤迤然地走到了浴桶前,宽大的外袍随之落下,露出了完美的胴体,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但美中不足的是,那欺霜赛雪的皮肤上,每一处皆是青青紫紫,那是昨夜,封屹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昨夜动作凶狠,不复往昔温柔,咬得极重,几乎是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
凤浅晞知道,他是想让她痛,亦想让她动。
而不是双眸紧闭,形如傀儡。
而她,武艺暂失,自是只能由着他胡作非为。
冰凉的肌肤没入温暖的水内,她总算放松地闭上了眸子。
但她一闭上眸子,入眼的却是那凤浅芸挡在陈景致之前的背影,是陈景致和凤浅芸死也不曾松开的十指交握的手。
还有紧跟而来的一地的血腥,以及满地的残肢。
她急忙睁开了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纤纤素指。
过去了,都过去了。
凤浅芸和陈景致,已经都死了。
那么她呢,那么封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