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何故,那自然是国中有喜事。
有何喜事?
无非是新帝登基。
虽说先帝有孝延之治,百姓日子也算过得安心舒坦,但如今新帝要登基,怎么说也该是万众期待,也不知道,这个新上任的皇帝会不会比上一任皇帝还要明睿。
皇宫内,望月殿
凤浅晞是被封屹吵起来的。
自从那日,封屹跟她提议说要个孩子,她随口答应了以后,她便陷入了一种夜夜睡不饱觉的状态,几乎是每夜都被封屹折腾的很惨,每日醒来,她都觉得腰酸背痛,恨不得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
封屹似乎是下定决心非让她怀上孩子不可,所以显得格外努力。
若不是她日日都喝了遂风熬的避子药,她还挺担心真会如封屹所愿。
她努力地睁开了眸子,发现天色还没有亮,当机立断就闭回了眼。
毕竟,她实在是太累了,她只想好好睡一会儿。
但是当她闭上了眼,便有灼热的呼吸呼在她脖颈喷薄,似是轻轻挠着痒,她不理,烦躁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而那人却毫不罢休,反而顺势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了细细密密地吻,那细密的吻一路往下,很快的,凤浅晞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想到这几日的日常,她慌忙睁开了眼,就看到封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一手就扶在她裸露的细腰上。
他说,“要继续,还是帮我换上冕服?”
凤浅晞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他勾起一丝笑意,“看来是要继续了。”
一股冰凉沿着她的腰侧一路向下。
她急忙抓住了他上下煽火的手,怔了一下,问道,“什么冕服?”
第三卷 杯中酒 第一百零三章 他都知道了
封屹见凤浅晞醒了,才从她身上起身,随手拿起中衣,穿在身上,提示道,“今日是二月二十五。”
二月二十五怎么了?
凤浅晞眨了眨眼睛,依旧有些困惑。
这时,房门被推了开,宫女们鱼贯而入。
锦轻走在宫女的最前方,恭恭敬敬地躬身道,“皇上,娘娘,差不多要开始准备了。”
凤浅晞看了眼这个阵仗,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望着封屹,秀眉微微一动,“是今天?”
封屹但笑不语,向凤浅晞伸出了手。
凤浅晞急忙拿过外袍,挡在身上。
封屹见她不动,索性将她连着外袍,打横抱起,徐徐走到铜镜面前,将她放了下来。
尔后,他拿起玉梳,竟是认认真真地帮她梳起了头发来。
凤浅晞的墨发有如上好的绸缎,轻轻拂过封屹的指间,有些挠人心脾的痒。
锦轻和几个宫女见此,将东西放在了案上,便垂头退了下去。
凤浅晞按下讶异的心思,问道,“不应该是我帮你绾发吗?你梳我头发做什么?”
封屹面上神色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绪,“没什么,我就想试看看而已。”
封屹梳了好一会儿,始终无法把凤浅晞的头发绾成髻,他有些无奈地放下玉梳道,“还是不成。”
凤浅晞站了起来,将封屹按在座位上,“还是我帮你吧,我怕你再这么梳下去,我的头发会掉没了。”
“没了才好,看谁人还会要你,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凤浅晞手上动作一顿,眸色不易见地一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凤浅晞顿住的手霎时间被他握住,他捏着她的手,力道越来越大,转过身,深如潭水的眸子紧盯着她不放,“这就要问你了。”
凤浅晞心里已经是慌乱至极,莫非,封屹已经猜出来了,她的计划。
是的,她的确是想趁着他的登基大典趁乱逃走。
可封屹这试探的话,让她开始怀疑,封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就在凤浅晞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封屹又很是淡然了转了过身,一副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凤浅晞这才收回心思,将封屹绾起发来。
墨发绾好以后,封屹站了起身,凤浅晞为他换上了玄衣纁裳,一层一层穿好以后,凤浅晞又帮他戴上了冕冠。
待全部穿戴整齐了以后,凤浅晞才开始打量起封屹来。
他一向喜欢素色衣裳,从未穿过玄色。
但显然,他驾驭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