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屏风隔开的小空间,只有他和额娘,就似十年前一样,只是那时额娘会抱他,会给他讲故事,就是没过几天,中间有了个小不点糖心,额娘也从未薄待他半丝。
“额娘,胤禛知道这皇宫您已经不想多留,这么多年您为我和糖心耗尽心力,就算胤禛不愿您离开,也实在说不出挽留的话。以后我会好好照顾糖心,您对我的嘱托,我也都牢记在心,只希望额娘离开以后,也别把我和糖心忘掉,若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好不好?”
见着额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连御医都说已经没有气息脉搏,哪里还能回他的话,敲了敲自己的头说道:“看我都傻了,额娘想要离开,怎么还能起身回话。”
169、完结 ...
皇后的葬礼准备的略微有些匆忙,可也总算是离开,没了一个皇后,温禧贵妃也在皇后的葬礼中受寒,没过几日也没了,整个宫里陷入一片寂静,明明皇上喜欢的皇后去世,以后宫里的众人也都有机会,可就是没有人敢第一个出现在皇上眼前,只是心里有没有暗暗期盼,已经有些日子没翻过的绿头牌,第一个被翻的人是自己。
除了每日去给皇太后请安,皇上自皇后去世,整整一个半月没去过后宫,白日寻来朝臣商议国事,晚上批阅奏折,不让自己有片刻的空闲,今日也是如前几日一样,康熙在乾清宫翻阅奏折,脑中也想着还有何地没有送去弹花机等东西。
李德全悄声推门进去殿内,虽知晓皇上对皇后是真心喜欢,却没想到能做到这样,自幼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就是与其有年幼夫妻情分的先皇后赫舍里氏,皇上也没能近两个月没翻过绿头牌,更连众妃宫里都没踏足过半步。
只是人死如灯灭,就算再折磨自己,那人也不可能醒过来,不若还是好生顾着些自己,再说德妃和温禧贵妃都去了,荣妃在宫里多年布置的人手,都被皇上连根拔起,身边的人也重新肃清了一遍,就是与皇太子有牵连的人,皇上也没丝毫顾念皇太子的脸面,宫里这些时日被活生生打死的不在少数。
皇太子身边除了两位侧妃和两位小阿哥,就是侧妃身边伺候的宫女,还有小阿哥的奶娘,都被全部换了皇上的人,当年太皇太后所赐的人,虽说不好同旁人一般处置了,另寻出皇庄把人安置在那,却不是什么难事。
宫里现在难得出现片刻清明,不过这样的一份清明,不知能持续多久,一边想皇上早早从皇后离开的愁苦中解脱,一边又希望皇上能念着皇后久些,能让他们多松快几日,宫里的尔虞我诈实在太过累心,能有一日的宁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是否有事?”
眼睛是在批阅奏折,可康熙早就练就耳听八方的本事,何况李德全难得在伺候的时候摸鱼,这可是很少见的,毕竟是伺候他这么多年的奴才,分一丝关心也不为过。
李德全听皇上这话,知晓他走神被皇上发现,忙诚惶诚恐的俯身跪地道:“奴才竟在伺候的时候分神,实在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康熙心中的烦闷一直无法纾解,见着李德全如此,也没有敷衍的心思,挥挥手命他起身,“难得见你在伺候的时候分神,是何事惹你这般?”
“奴才该死,是景仁宫的李嬷嬷,说是皇后娘娘去的匆忙,还未把之前默好的书册交给皇上,她帮着在景仁宫守上几日,就要前去西头所伺候八格格,所以就想把那些书册先行送来。”
康熙不是把那些书册给忘了,只是这些日子总是胡思乱想,若是娴莹不日夜不停的默写书册,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精神不足,吃那虎狼之药连半月就撑不过去,越想越是不敢去景仁宫取那些书册。
李德全见着主子听完他的话,脸上却不见有丝毫急切,想着皇上确实把皇后娘娘放在了心上,只是发现的时候太晚了,而且皇上顾虑也太多,在心里摇摇头。
还是伺候皇上多年,李德全还是偏袒皇上的,见主子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算知晓无用,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主子,那些书册可是皇后娘娘对您的心意。”
“唉,让人进来罢。”康熙话说完,看了眼殿内伺候的奴才,李德全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出门命李嬷嬷进来时,对着殿内的宫女太监招招手,把人都领出殿外候着。
没让康熙等多久,李德全就带着李嬷嬷进来殿内,随后跟着的还有两个有把子力气的太监,抬着成人小腿高的木箱子,等人把木箱子轻轻放下,李德全就对着皇上俯身一礼,带着两人出了殿外,看了眼殿内的两人,还不忘把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