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将军放了我假,让我明早再回营里报道,媳妇,我们自己先回明宅。”杨承郎说完了以后才转头应古赛维的话,“日后有空再和你详说,不过,怕是得等你从锡州回来以后了。”
“没事,也就几个月的事,你们两许久没见了,就先回去吧,琳琅姐,明天见!”古赛维笑呵呵的目送两人离开,等人走了以后,他才略微落寞的叹了口气。
许久没见的人,就准备手牵着手从望陇阁一路走回明宅。
这个时候,街道上的人并不多,白日摆摊的也已经收了摊回家歇息了,空荡荡的大家,就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道行色匆匆的身影,两人慢悠悠的走在其中,很是特立独行。
“许久没有这样和你慢慢的一起散步了。”街道上没什么人,周琳琅便一手挽着杨承郎的手臂,然后将半个人的力气都他的身上,脑袋也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你知道我现在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什么?”杨承郎担心周琳琅走摔了,干脆伸出一只手去揽着她的腰,一边注意着前面的路,一边认真的听着她的话。
“感觉,每一次和你见面,都像是捡来的机会一样。”周琳琅长叹了一句,“不过,好像就是因为没法天天见面,反而给了我一种正在恋爱的感觉。”
周琳琅轻轻一笑,“你知道什么是初恋的感觉吗?我说的初恋,并不是说第一次恋爱,而是说,才刚刚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的那种感觉。每天呢,只要一闲下来就在想你,吃饭的时候,我会想,我家承郎现在是不是也在吃饭,不知道中午吃了什么,睡觉前,会躺在我们的,想,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能休息了,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在你的脑子里跑了一天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吃跳跳糖一样有趣。
周琳琅也没有想到,她和杨承郎成亲了这么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而突然领会到这种恋爱的感觉。
好嘛……在二十一世纪,别人都是先恋爱后结婚,她呢,是把顺序倒过来了。
周琳琅的这番话里并没有抱怨,但是,杨承郎却听得自责不已。
他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做初恋,什么叫做恋爱,可是却听明白了,什么叫做,每一次见面,都像是捡来的机会一样。
这个世界上,最让他心疼的,也只有周琳琅的。
她逐渐平静的心态,不抱怨他的食言,每一次见面对他的担忧和依恋,都叫他心疼,也叫他自责。
杨承郎想,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弥补对她的错,他所错失的这一段时间,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回来。
世事无两全,杨承郎只希望,他现在的付出,在将来能不后悔,在将来,能真的把她拥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媳妇。”杨承郎停下回明宅的脚步,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紧到,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融为一体一般。
“夫君,我说等你,就一定会等你,但是,你也别让我久等,我也怕,有一天,我等着等着,就会疲倦了。”周琳琅靠在杨承郎的怀里,静静的任他抱着,听着他胸腔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声。
那段很长很长的过去的日子里,这样的心跳声,她听的悉如平常,从未像此刻一样,让她如此想要靠近再仔细的听一听,然后记在心底。
夏天的夜风,带走一日的焦躁和不安。
几乎无人的街角,两人十指相握,忘情的拥吻。
这一刻,世俗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
只剩下,难舍难分。
从望陇阁散了以后,赵知真便带着赵继康几人直接回了军营,也并未再和林景云过多的接触。
只是,深夜,却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军营离开,那身影,快的像一阵风一样,吹过,无痕,连守卫的人都未曾发现。
那道身影,从军营离开,一路竟然直接进了县城,到了林宅的门口,轻轻扣响了林宅的大门,几秒后,大门便打开,没有任何的对话,那道身影便迅速的融入黑夜,进入了林宅。
“属下见过少主!”
待到烛光明亮的地方一看,那道黑影,赫然是赵知真,而他口里的少主,竟然是林公子。
“快起来吧。”林公子将人扶了起来,“坐。”
“谢少主。”赵知真在林公子对面的椅子坐下后,停顿了几秒,才开了口问道,“当年一别,竟然就过去了近十年,不知道主人的身体近些年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