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微晃,低下头看到相思,顿时压下了心里的难过,安慰她,“别哭了,都是舅舅无能,没能保护好你们。”
相思抹了把眼泪,“不怪你,都是奸人狡诈,防不胜防罢了。”
苏越霖表情复杂的看了眼相思,想到当初都是因为他,苏府才会有那场牢狱之灾,从而害的父亲母亲死在牢中,他就一顿难受。如今,苏月偲也死了。听相思的意思,似乎也是因他而起。
他顿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人之言,不要再坚持调查了。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一时开始惆怅,这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了。
但随即他飞快的否决了心中的想法,“相思,天道有轮回,那些害人的人,他们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闲话叙得差不多,君长情出言将方丈支开,“劳烦方丈大师带路,您先去忙,稍后有需要再叫您。”
方丈大师如今已经出家,这些凡尘俗事他本就不爱管,若不是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也不会插手帮苏越霖解毒。他们要商议的事情,方丈大师就更不感兴趣了。见君长情这么说,他就顺着君长情的台阶下,“那老衲先告辞了。”
等方丈大师走后,暗室的远处的光芒消失,只独留了桌上的一盏油灯带来的光芒。
苏越霖戒备的看着君长情,“你是谁?”
他多年躲避仇家的习惯,凡是生人,他一概都警惕十分。
君长情挑眉道,“苏老爷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
这些年来生性多疑已经成了他的代名词,即便君长情此时看来对他无害,到底是想利用他,还是有其他目的,谁也说不准。
“救命还是偿命,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苏老爷说的是,不过我是宁王的义子,相思的义兄。这个身份,不知道能不能让苏老爷少一点怀疑?”
苏越霖询问的目光看想相思,“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母亲去世后,给父亲写了封信,让他将我接回去了。我现在就住在宁王府里。”
听了相思的答案,苏越霖坐下来,倒了三杯水放到几人面前。
沉默了一会儿,苏越霖说道,“你是来问我账本的吧。”
“苏老爷睿智。”
“不是我睿智,当年账本初成的时候,我就去找过宁王。可惜,当时有些事情耽搁了,他又被皇上派出去征战。后来家妹被赶出宁王府,我就觉得这事没必要找宁王帮忙了。如今你既然和相思一起来的,想必也只能是为了这件事。”
君长情问道,“那,您准备如何处理?”
苏越霖突然沉默,目光望向相思,又看了看站在相思身边的君长情。将两人只见的眼神互动,全都看在眼底。随后他看着油灯闪烁的光芒,皱着眉思量了片刻。
仍旧是多年来的习惯作祟,他并不愿意相信君长情,“你先出去,我会把关于账本的事情全部告诉相思,她告不告诉你,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他的目光十分毒辣。相思与君长情之间并没有十足的信任,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君长情的目光虽然坦诚,但是相思却并不愿意与他直视。说明,他们只见存在某些问题。
“你先出去吧,等舅舅告诉我后,我会转告给你的。”
“好。”
说完,君长情竟真的抬脚离开了暗室,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等到暗室的门再次关上之后,苏越霖才轻声问相思,“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答应我帮我调查母亲的死因,后来就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上。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可是,至少许多事情上他的确是比较厉害的。”
苏越霖轻易的解读了她心里的想法,“所以你就想着,尝试去相信他一次。或许还能给苏府报仇是吗?”
“是的。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想着相思的处境,和王府的情况,苏越霖叹了口气,心疼道,“难为你了,相思。”
“你留在母亲那里的书和暗语,我今日都发现了。”顿了顿,“我已经知道,你讲账本藏在哪里了。”
“竟然被你发现了?”
“也只有我能发现,母亲钟爱那柄易水谣。其他人看着易水谣多半会觉得晦气,毕竟是死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