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一转:“你就不怕尹天洵集团的过河拆桥?到时候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要知道她手里还有十万大军。”
过河拆桥?哼,难道他还以为我是当年的李青云吗。
“自然是软禁起来,还有,我手里有个王牌,量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安慰道:“放心吧,事到如今,我自有主张。”
姚英歌看着我愣了神:“青云,你真的比以前成熟很多。”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如果成熟就是残忍,那的确如此。我心想。
三个月后。
我率大军入驻京城,与左将军里应外合,全数剿灭叛党。
深冬的京城萧条一片,街上连个小摊贩都没有。我军踏入的那一刻,家家门户紧闭,人烟稀少,昨天繁华的京城今日如此萧索。
我站在醉韵楼前,十年前来到京城赶考的时候,醉韵楼还热闹非凡,可现在已经门可罗雀,招牌已然破旧得不成模样。
十年前我是一白目书生,那一年我二十又四。十年后我再次踏入这片富饶的土地,今年我三十又四。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我喃喃自语道。
“娘子,我们这白天不做生意,你且别处去吧。”那小二姐顶着惺忪朦胧的睡眼道。
“我只想来喝一壶酒,上好的。”我放下一锭金子。
那小二姐两只灯笼般的眼睛便睁开了。
“好嘞,您请稍等。”小二姐二话不说便转了出来,领着一壶上好的男儿红。
“娘子,到我们这来的只喝酒的,我只见过两个。十年前有个穷光蛋跑到我们这来要点酒,老板还以为她要点头牌,结果发现身上半个子都没有。嗨,一看就是坑蒙拐骗来吃霸王餐的,哪能跟您比,出手真阔绰!”
我听了一愣,半晌没有回答。
“您喝着,还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小的们就在外面。”
小二甩了甩抹布,转了出去。
我望着这醉韵楼的摆设并无二致,只是老旧了些。
正在出神,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如何,故地重游是何滋味?”
我焕然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
是孟君,还有王丽花王梁良姐弟。
“你怎么会在这……”孟君瘦了不少,王梁良看上去倒比以前成熟明媚了。眉眼间带些熟男的风韵,倒也算得上清秀可人。
“我去了你的军营,你的将军说你上长安街上来了,我一猜你就会到这来。”孟君笑着坐下。
“此生能再见到你们,真是我的运气。老天爷可怜我!”我叹道。
度过了多少个九死一生的关口,还能活着,或许是天意。
孟君摇了摇头:“我们上京赶考的三个人中,你是最不成熟的。而今受了这些磨炼,不成器也难。”
王丽花抱着我痛哭:“姐们,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你不在京里俺们是怎么过的,天天提心吊胆。宫里说话的一换再换,我们都不知道听谁的,吃谁的了!你说这叫什么日子啊!”
我笑了笑:“快要过去了,咱们姐妹的好日子就来了。”末了我正色道:“孟君,你现在官任什么职位?”
孟君摆摆手:“我早就辞官了,现如今朝廷不比往日,都是些军阀管事,我原来在赵将军那边,现在也不行了。”
我大喜:“那正好,我营里还缺一太师,就是为你留的!”
“如何?你真要称帝?青云,你可想好了。”
我不禁冷笑,事到如今我还有回头路可走吗?这都是尹如意逼我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们若肯追随于我,便是太师太傅,不比跟着尹如意强个百倍。”我正色道。
“你我姐妹从小一起长大,这当然没问题!”孟君也一贯讲义气。
☆、称帝·完
我虽然暂时统领了京城,一干军阀也不敢胡乱造次,但危机还是时刻潜伏着。日头渐渐落下,黄昏已至,夜幕降临,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我与孟君和王丽花商议了一个时辰的要事,准备下个月逼尹如意退位。她现在的身份已然是名存实亡,没有了军队的支持,皇帝的宝座犹如一个空壳。现在的任务是消化尹天洵留下的旧部,再处理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