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沈若梅悠悠的醒来了,此时她身上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光着身子在瓷砖上趴了这么久,浑身冷的慌,冻得她都淌出清鼻涕了,李大官人早就不知去向,连两个丫头也不知所踪。
看起来,大官人肯定是生她的气了,不然也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了。沈若梅心中很难过,懊恼不已,但是又不敢去怪罪大官人,只好把一肚子的火气撒在了两个丫头的身上。
“兰丫,菊丫,你们两个骚比死哪去了?”她嗷唠一声喊了一嗓子,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兰丫和菊丫是她给两个丫头取的名字,其意不明自喻,因为她恨沈若兰,连带着也恨肖似沈若兰的沈若菊,所以特意给两个丫头取了她们的名字,这样她就能日日叫着她们的名字使唤,随意的打骂侮辱,也算是变相的出了心头的那口恶气罢。
兰丫和菊丫两个听到她的动静,急忙向净室走去,没等走进呢,沈若梅已经气冲冲的从净室里出来了,她赤着身子,一脸的怒气,见到兰丫和菊丫,二话不说就抡起胳膊去扇她们的嘴巴子。
兰丫和菊丫之前还念着她是主子,不敢对她不恭,菊丫被她莫名的撵到外面罚跪一个小时也没敢违背,但是今天看到爷那般对待她,又看到她屁股上刺得那个“贱”字后,便都不再把她放在眼里了。
一见她的巴掌呼过来,兰丫和菊丫一人擒住她一只手,冷笑道:“姨娘不要动气,爷走的时候交代了,等您醒过来叫我们接着问您呢,您身上的伤痕到底是咋来的?”
沈若梅见两个丫头竟敢反抗她,公然跟她动手,气不打一处来,正一蹦三尺高的要跟她们撕扯,又听到说大官人告诉她向她们交代伤口的原因,立马就不敢那么冲了。菊丫还接着补刀说,“还有,您屁股上那个字是咋回事儿?谁刻上去的?爷还叫您把这事儿爷交代清楚了呢!”
沈若梅还不知道自己的屁股上被刻了字呢,听菊丫这么一说,顿时一脸的蒙逼,不知所措。
“字,啥字啊?我屁股上怎么会有字呢?”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蛋子,好像要找到菊丫说的那个字似的。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屁股上被刻字的事儿呢,当时被刻完字时,她刚被那群混混糟蹋过,浑身上下哪都疼,受伤的地方也很多,当初屁股也确实疼来着,但是她不知道是被人拿刀子给刻的,还以为是在被施暴的过程中划坏的呢,也没有留意过。
后来在牛家村接客,认识的孤老虽多,但都是一帮不识字的村牛,便是认识字的,也都是斗大字不识几个,认得‘贱’字的还真少之又少呢,星崩那几个认识的,也都为了能在炕上尽情取乐,便都没跟沈若梅提那个让字,免得她羞愧了闹情绪,在炕上发挥不好他们可就吃亏了,所以直到现在,沈若梅还不知道自己被“纹身”的事儿,兰丫和菊丫说起来时,她还不相信呢。
兰丫嘲讽的说,“那么大的一个字儿明晃晃的在您屁股上刻着呢,不信的话照镜子看去!”
沈若梅看她说的言之凿凿的,不像是在糊弄她的样子,心下一急,也顾不上跟她俩算账了,甩开她们的手后直接跑回了屋子。
屋子里的妆台上竖着一面直径三十厘米的铜镜,沈若梅冲到妆态前,背对着镜子又扭过头去看,果然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裸体,右边的屁股蛋儿上,可不正有一个字么!
沈若梅吓坏了,跳着脚儿的尖叫,“这是咋回事儿啊?我的屁股上怎么会有字呢?谁干的啊?”一边尖叫,还一边用手使劲儿的擦,可是刻上去的痕迹,又岂能用手擦掉?
沈若梅拼尽全力的擦了几下,把屁股蛋子擦红了字也没掉,她又跑到净房拿毛巾蘸着水擦,差点儿把屁股蛋子擦秃噜皮了,那个字还是没掉。
完了,这字还真是刻上去的,真擦不掉!
沈若梅失望的把毛巾丢在地上,扭着脖子看着镜子的屁股,心中升起一阵悲哀和绝望!
她的屁股被刻了字,还被大官人也看见了,完了,全完了,他一定会就此嫌弃她的,这下可毁了……
菊丫看见沈若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解气了,那天被她抽了个大耳光,又罚她在院子里跪那么久,害得她得了风寒,大病了一场,要不是她年轻身子骨壮,这会子十有八九都落床了!
因为这,她都恨死这个沈姨娘了,这会子见这贱人这副丧打忧魂的模样,她心里自然是无比的爽,还不忘好心的告诉她,“沈姨娘,您屁股上这个字读‘贱’,想必您也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