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渊登时失落至极,委顿一旁,无心再言。
少年人拱手道:“在下姓温名子然,今日承蒙二位相救,若他日二位有需要之处,我温子然定当全力以助。”
“温公子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公子无须挂怀。”齐欲来看了眼神情颓然的齐临渊,暗暗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温子然,问道:“我为公子诊脉时发现公子被封住了奇经八脉,心想定是有人暗中助了公子,不知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温子然低头思忖,他身体目前尚未恢复,也不可贸然在外,一时踌躇不决。
齐欲来看出温子然迟疑,委婉说道:“我们此行是往槿城方向,若是公子暂时没有打算,倒不如随我们一路,等公子想好了去处再走也不迟。”
温子然思忖之下颔首答应:“那温子然就要打搅各位了。”
“这里有干净的衫子,温公子若不嫌弃可先将就穿着。”齐欲来拿过齐临渊的衫子递给温子然。
温子然接过衣衫,告了声谢。
正当温子然背靠桶壁陷入沉思之时,白叔已经换好衣袍走了进来。
惊魂未定的温子然当即又是一惊,瞬间从桶里站起,警惕地看着白叔。
而刚走进来的白叔也被温子然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
“公子莫怕,是自己人。”齐欲来见状即刻出言解释。
一脸颓然的齐临渊此时也将视线投到温子然身上,心下觉得这少年胆魄竟这般小,想必进那寒湖之前遭受了一段非人的待遇。不过,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思及此,齐临渊心神一伤,不知小蝶今在何处,是否也有这般好运气。
误会解开后,温子然才缓了缓绷紧的神经,双手抱拳,对着白叔致歉道:“方才失敬,还望叔叔莫要见怪。”
“白叔,这就是我们从湖中救出来的温公子。”齐欲来向白叔介绍。
二人互相拱手施礼。
白叔走近一看,喜道:“温公子可算是醒过来了。”
温子然仔细端详了白叔片刻,“多谢叔叔入湖相救,子然感激不尽。”
“你怎知是他救的你?”齐欲来当下惊讶不已,他未曾跟他提过是白叔入水救的他。
“说来惭愧,在下不才,跟家父学了点观诊之术,适才瞧这位叔叔面色微铁,心下方知定是到过冷极之地,而叔叔又说这位叔叔乃自己人,想必定是入过寒湖才会如此。”温子然分析的头头是道。
齐欲来眼中不由得多了些许赞赏之色,“温公子说的没错,白叔便是下湖救你之人。”
“叫我温子然就好。”温子然从桶中出来,捏起白叔的手腕,摸脉片刻,笑道:“白叔已无碍。”
齐欲来瞧着温子然摸脉动作甚是熟惯,问道:“温公子的奇经八脉是否由自己所封?”
温子然颔首道:“叔叔说的没错。”
“温公子年纪轻轻即有如此才能,倒是老夫眼拙了。”齐欲来惊叹不已。
“叔叔过誉了,不才,只学到家父一点皮毛而已。”温子然应的不矜不伐,指顾从容。
“老夫姓齐,略懂一些医术,得空还烦请温公子能指点一二。”齐欲来祖上便做药材生意,他多少懂点医术,方见温子然言辞举动,心中便估量他定不如他自谦那般只学了些皮毛而已,能自封奇经八脉之人,当小觑不得。
“齐叔过谦了。”温子然还穿着湿衣,出了热水桶后身体温度渐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温公子落水这么久想必早就饿了吧,我们先下去叫菜,你换好衫子了就下来。”齐欲来又转头朝齐临渊喊道:“渊儿,走,下去了。”
齐临渊跟丢了魂儿似得,听得齐欲来唤他名字,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只木然起身,一步一步跟着齐欲来身后走了出去。
齐临渊路过温子然时,温子然特地留意了他一眼,心下些许明了。
白叔看着后面神思缥缈的齐临渊,小声问道:“老爷,少爷这是怎么了?”
齐欲来幽幽叹息:“哎,方才温公子醒来后,渊儿就问他见没见过小蝶。”
白叔不用问也知道结果如何,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小二端着两碗姜汤正欲往上走,在楼梯间遇上了齐欲来三人,当下收住脚,“客官,姜汤已熬好,你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