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了,给我就行。”白叔兀自从小二手中接过托盘。
半晌,菜上好后温子然也已换好衫子走了下来。
齐欲来和白叔都齐齐招呼温子然就坐。
温子然坐下后,齐临渊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了下去。
齐欲来指着放在温子然坐前的两个碗,道:“温公子,我让那店家煮了姜汤,开了驱寒的方子熬了药,你趁热喝了吧。”
“有劳齐叔叔费心了。”温子然端起姜汤饮了几口。
温子然放下饮去半碗汤药的碗,“在下看齐公子身体欠佳,若是不介意在下学医不精,在下倒是很乐意为公子瞧瞧。”温子然乃有恩必报之人,人家一家人救了他,他当然是要还这个恩情。
“你怎看出我身体不好?”齐临渊默了良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劳烦温公子帮我家小儿看看,可有法子医治?”齐欲来登时喜出望外,他找了这么多名医都对齐临渊的病束手无策,这温子然年纪轻轻就能在落湖前封住自己奇经八脉,说不定他还真有什么奇门怪招能医治齐临渊的病。
温子然点了点头,“齐公子麻烦将手伸出来。”
“你叫我齐临渊就好。”齐临渊依言伸出手去。
温子然右手四指搭在齐临渊手腕处,默诊片刻,收回手,笑道:“齐公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时常感觉乏力,尤其冬日或天冷之时,咳嗽之频更甚,全身冰凉,不能自体出热,气急之时喉中还会有血涌出,这并非什么大病症,而是齐公子体内有寒毒,在下恰巧知道,有一种名为炎焰草的药可以根治齐公子体内寒毒。”
“这种草生在何处?老夫竟从未听过。”齐欲来开药铺多年,各种各样的药他都知道,可这炎焰草他却闻所未闻。
温子然诺道:“在下不才,刚好知道炎焰草生长何处,等在下修养好后就去为齐公子将这草寻来。”
齐欲来和白叔听闻后都高兴不已,想来这下齐临渊的病总算是能治好了。
“渊儿,还不快谢谢温公子。”齐欲来感觉心中的一块大石就要落地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相对于齐欲来的欣喜,齐临渊就淡然许多,从他记事以来,看过的大夫不计其数,吃过的药种种皆有,却未见好转,所以现在有人说可以将他治好,他自然是不太相信的,不过温子然也是一片好心,他自不能失了礼数,便礼貌谢道:“若是温公子真能将我医治,那倒是上天怜悯于我,我便在这里谢过温公子。”
“齐公子言重了,你们从湖里将我救出,恩同再造,何须言谢。齐公子只管放心,我温子然说能治好你,便一定能将你的病彻底治好。”温子然行事便是如此,要么不说,如果说了那就定能将人治好。
“好好好,今日能遇上温公子实乃渊儿的福分,路上行了一天,还未好好吃顿饭,温公子快些吃菜,快些吃菜。”齐欲来热情地为温子然夹菜。
白叔手中握着筷子,感叹道:“幸得少爷今日在车上看到了湖中的温公子,想必这就是缘分,如果不是少爷执意下车去看,恐怕就不会遇上温公子这般神医了。”
温子然咬了一口菜,又停下筷子,连忙摆手,“白叔过奖了,在下无论如何也当不得神医之名,不过是山野小大夫罢了。”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快些吃菜,快些吃菜。”齐欲来出言打断两人谈话,既然温子然不愿透漏自己身份,他也就不再多好奇,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能治好齐临渊就行。
“是是是。”白叔明了齐欲来之意,当下也就不再多言。
齐临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再美味的饭菜到他嘴里都食之无味。
温子然看出齐临渊心中有事,似乎对那个叫殷小蝶的小姑娘甚是看重,而这个小姑娘又不知所终,故而才如此怅然若失,连自己的顽疾都顾不上去在乎,此人之心性,说不上是奇怪,还是纯然。
☆、旦夕祸福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温子然和齐欲来一行人继续起行赶路。
三日后,回到槿城。
路上,几人同吃同行,一路下来,温子然和齐欲来三人已然熟络了起来。
自齐临渊不告而走后,齐夫人整日茶饭浅思,这些日下来,清瘦了不少,见着人平安回来,顿时泣不成声。
小钦、小浅也都放下手中活计,拔腿跑到齐临渊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