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尖的霍水仙却从月曲方才那一眼中看到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意。
“啪~”刺耳的响声传来,霍水仙转眸望去,堂上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之人正拿着惊堂木立威。
“堂下所跪之人,可是花不谢的掌柜?”大人问道。
“小民正是。”霍水仙答的不卑不亢。
“你可知自己犯了何事?”大人却是明知故问。
“小民不知,还请大人相告。”霍水仙亦明知故问。
大人捋了捋须,继续问道:“你可知有人用了你花不谢的雪颜散而中毒?”
霍水仙恶狠狠瞪着月曲,“小民所卖雪颜散皆为润肤养颜之佳品,绝不含毒,定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小民,还望大人明察。”
月曲厉声反驳:“霍姑娘言下之意是本公主的婢女故意往她的雪颜散中掺毒,好让自己毒发来冤枉于你?”
“事实便是如此。”霍水仙脊梁一挺,毫不示弱。
灵儿在两人争锋相对的谈话中听出月曲便是那罪魁祸首,登时收敛惊恐神色,抹了把泪,怨毒地瞪着月曲。
“荒唐,大人,你可看好了,本公主的婢女就是前日在她那里买了雪颜散用过之后中的毒,现在依然昏迷不醒,生死不卜,如若不是她所卖的雪颜散里有毒,难不成是本公主的婢女自己给自己下毒么?还请大人重判此毒妇。”月曲明显在向断案之人施压。
“是是是,公主您说本官应该如何判她?”那大人脸上谄笑地迎合月曲。
“先打三十大板,然后关进大牢。”月曲原也只想小惩大诫,若照着她原来的脾气,定然是打死最好,她只是担心如果把霍水仙打死了,那她和陆上燊之间难免生出隔阂。
“是是是,来人,将这个毒妇拖出去打三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狠狠地打,重重地打。”那大人极力讨好月曲,可他确未料到正是因为他此时鲁莽的行为非但让自己乌纱不保,还被送进了大牢。
“是。”一名官差上前用力拉开灵儿,又两名官差粗鲁地架起霍水仙将她往外拖。
灵儿见状,边用力拍打官差的手,边嚎啕大呼:“别打我家小姐,要打就打我,我家小姐何曾受过如此重刑,若是我家小姐有何不测,我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霍水仙担心灵儿心急之下做出傻事,连忙大声喝道:“灵儿别乱来,我不会有事。”
灵儿泪眼婆娑地看着霍水仙:“小姐,你一定要挺住,温大夫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霍水仙点了点头,强行挣扎了几下,无奈那两个官差将自己架的太死,霍水仙根本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只得朝座上大人嘶声喊道:“大人,你不查明真相就胡乱治小民的罪,你也不怕遭天谴?”
大人理直气壮地道:“本官依法惩治害群之马,是为民造福,何须惧怕天谴?”
月曲撇了一眼被官差架出去的霍水仙,轻哼一声,随即转过头对大人夸道:“大人明察秋毫。”
大人眉上一喜,立即弯腰抱拳,顺势说道:“哪里哪里,惩恶扬善乃本官分内之事,还劳烦公主能在皇上面前为本官美言几句。”
“小事小事,像大人这样明断的官员理应得到嘉奖。”月曲表面敷衍,内心却对这种人鄙夷至极。
大人喜形于色,又对外面的官差大喊道:“三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给我重重地打,狠狠地打。”
官差将霍水仙往地上一扔,霍水仙突然受力,还未反应过来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上的朱砂沁瞬间碎成了好几段。霍水仙刚想伸手去捡那些散落的碎片,脖子却被两名官差用木棍死死叉住。
霍水仙惊恐之时,板子如捣衣般一下接一下落在身上,痛感立即袭遍全身。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声扬遍整个衙堂。
灵儿受霍水仙这一吼刺激,她卯劲猛挣,想要脱开官差的束缚,无奈那官差力气实在太大,灵儿又骨细力小,力气都快使完了仍被钳制着。灵机一动,她猛下一口朝那官差手臂咬去,官差吃痛,手上一松,灵儿趁机跑向霍水仙。
灵儿拉不开打人官差,无计可施之下,一咬牙,趴在霍水仙身上,以身为盾,替霍水仙挡下板子。
快要痛晕过去的霍水仙感觉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而重重的板子似乎随之一停。她数不清自己被打了多少板,只记得在意识模糊前,耳边回荡着灵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