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寒在这里一件一件事无巨细的将她最近待在雁门关里所悟出来的治世心得给说了出来。
这会儿,雁门关的府衙也听得头头是道。
他在心怀庆幸的同时,又不免对他眼前这位公主心存感激。
毕竟,她的到来,可是他的福音。
也是她,彻彻底底的颠覆了往日里那些寻常女子在他心目中的看法。
雁门关的府衙听完九寒一席话之后,不由张口对她大赞,“九玹公主,您定是一位心中非常有沟壑之人。我等寻常人,焉能与您比?”
“如今,听尔一席话,日后所能够做的,不过努力达成您心中的期望罢了。”
“在下实在不才,纵使为官数载,也不及公主您几天几句点拨。”
雁门关府衙的这番话,在九寒听来,实在是过谦了。
她其实也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般厉害,无外乎她在几千年后世的那些经历,能比他们现在这些“古人”能多多少少更加的懂一点融会贯通罢了。
九寒在这里跟雁门关府衙交代完这些,她步子一转,便准备回一趟她在这里的行宫。
只不过,她的脚步还没迈出这府衙的大门,竟是就听外面一阵千呼万唤的恭迎声,在那里十分虔诚的对她唤道:“恭迎九玹公主!恭迎九玹公主!”
九寒亲眼见这阵势,不由得默了那么一瞬。
但紧接着,就在她抬腿想要往外走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世子。
他们两人的目光隔着人群相忘,不得不说,这一刻九寒仿佛早前所有的隐瞒,几乎一下便明了。
九寒站在原地动了动嘴唇,并没对他这样带着质问的目光,做出丁点解释。
他们两人隔着人群相望片刻,率先转身离去的人是秦王世子。
而九寒在他之后,仅仅只跟余振告了别,并向他对自己这段时间所特意隐瞒的身份,做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在,余振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他仅仅只转念一想,很快便把这个中缘由弄了个通透。
临别之际,余振对九寒说道:“未来的路如何,到底还得由公主殿下你自己走。”
“草民今日言尽于此,但你我二人的缘分,却并不会因这身份鸿沟,而果然了断的。”
九寒一听余振这么说,心里原本所担忧的,倒也一瞬就放下了。
她不由得勾了勾唇,对余振说道:“临别只是暂时,师傅若和我一样有心,来日我们终会再见。”
九寒意有所指的说完这句话,也算是彻底的和余振他们这开在雁门关的医馆彻底道了别。
她临行的时候,自然不能像早先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她堪称声势浩大的回都,自然一下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而在九寒走后,一直中隐隐于市的大商秦王世子,竟是也反常的向他的师傅余振提出了辞行。
他在余振面前提出这要求的时候,余振不得不对他多看了两眼。
然后,他对他只说了一句,“也罢,你们各自有各自的缘分。就我这间小医馆终是困不住你们。你们本该就是那展翅于空的鹰,如今,我也是时候该放飞你们。”
“不过,”余振把话说到这里,悄然将语气顿了顿,“老夫想,或许老夫也是该出去游历一番的。”
“缘何在这里平白无故做一只困兽,再者,亦不过徒增烦恼耳。”
余振在这样感叹完以后,便当真决定先跟着秦王世子一起回一趟大商。
然后,他们师徒两人,先是默契的在大商待了数日,然后便是从西城到商云,又从商云到永城,从永城到铜门关,再从铜门关到沉鱼镇……
余振陪着大商的秦王世子一起在这世间游历,时日虽短,却好似已看尽这世间的冷暖唏嘘。
这期间,秦王世子仿佛跟平常百姓一般,会光着膀子在田野间农作,会舞刀弄枪的在大街上卖艺。
一年时间,眨眼而过,秦王世子跟随着他的师傅再度回到了大商的都城。
只不过,就在这一年,大商统治者病重,临终前,为了他们大商数百年的基业,竟是安排了一出戏,想要手刃秦王,以为他后来的子子孙孙铺平道路。
这个消息,秦王目前尚未得知,只是在宫宴前,秦王世子意外窥得。
当时,他气怒于胸,一番谋定之下,竟是率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