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不禁起身坐在床边,凝眸沉思一瞬。
半晌后,他竟突然出声道:“我的医书呢?”
“啊?”徐永芬怔愣一瞬,不太懂他这个人连别的什么东西都忘了,怎么又会平白无故的记得这个。
徐永芬心里不由泛起疑惑,眸光一转,便趁陆建国自己反应过来前,赶紧接话道:“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放在那边屋子的,我去帮你找找!”
徐永芬这话音一落之后,她便自己出去了。
而独身一人坐在床边的陆建国却是在那里呆呆地想,为什么他会一出口就问这句话呢?
医术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么?
陆建国仅这般想着,脑海里便不由开始浮出来点点印象。
那是怎样的医术?
不,它至少不会是普通的医书!
他隐隐记得那里面有好几样东西是从他父辈那个时候就留下来的,而他……而他在找到之后也只翻动过一次,然后便……然后便……拿了其中一本医书,在那里常常半夜起来,为了一个人写什么……
可是,当时的他,又是在写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的他,什么都记不得!
陆建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这时痛得几乎快要炸掉了,正当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对着他屋子里的桌子用力一砸的时候,正在隔壁努力帮忙翻找着医书的徐永芬却是不由得惊了惊!
许是因为,她是在得了陆建国的允许之后,才进的她和宁兰的那间屋子。
第一次,徐永芬竟是觉得自己能在这院子里边儿主动挺起胸膛。
她在进了屋子之后,倒是动作迅速的在那里翻找。
她一边帮陆建国找医书,一边又忍不住的起了小心思。
果然,很快的,就让她翻找到了陆建国平日里收纳贵重东西的地方。
那里原本是有一道锁,可不知什么原因,那锁竟只垂挂在了一边儿,简直彻底方便了徐永芬这下翻找的动作。
她抿了抿自己干涩的唇,然后微眯着眼睛,在那里一本一本的将其翻找。
很快地,她便发现了让自己极为感兴趣的一样东西。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幅卷轴!
还是做工和品味看起来都很不错的卷轴!
徐永芬微眯了眯眼,心下好奇心驱使。
她深吸口气,竟是“哗”地一下就用力展开了那幅卷轴!
而她在这里亲眼看到了那画中人之后,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嫉妒!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
徐永芬见了那幅画不禁暗自咬牙,幸好,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匆忙之间,徐永芬在眯着眼睛看完这幅卷轴之后,便不由重新将它原封不动的收好。
紧接着,在她听到又是一阵桌椅晃荡声的时候,便在那里复杂着脸色,将她在这里所找到的这些东西全部给一样不落的交到了陆建国的手里。
陆建国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不由眼神复杂的抬眸看了徐永芬一眼。
不知为什么,站在一旁的徐永芬晶石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十分的心虚。
果然,陆建国下一瞬就在那里问:“全部都只有这些了吗?”
徐永芬点头,紧接着,便抿唇不语。
他们两人的气氛在这时不免僵持了一瞬,却是不曾想,竟在这时,徐永芬所抱过来的那个婴孩儿,硬是在那儿开始哭闹着开口:“爬爬,麻麻!”
“爬爬,麻麻!”
听到动静的陆建国,在这会儿,竟没来由的心一软。
他顺着这一抹格外软糯的声音,往那边一看,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我的?你的?”
听到他这样一问的徐永芬,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一颗心,不由猛地一跳。
她在暗地里不禁瞅了陆建国半晌,然后似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带着点玩笑的意思开口道:“这当然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他从一生下来,可差不多就是我在养!”
徐永芬这话听到陆建国的耳里,便是完全误会了。
几乎是彻底,误会成了他跟她的孩子。
然而,除了陆建国本人以外,怕是任谁都没有想到,在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竟然因为这样一件事,而对她最心爱的女人无端愧疚了许多年。
“那他叫什么名字?”陆建国看着这样软糯可爱的小婴孩儿,难得的起了逗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