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徐永芬见了他,原本准备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却是不料,那人居然见着她,就在那里开始感叹:“作孽!作孽!真是作孽呀!”
“因果循环,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
这人一开口所说出来的这话,显然是让徐永芬现在的心里不舒坦极了。
但她没办法,为了在关键的时刻,能让人救下她建国哥的性命,哪怕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情愿无比。
何况,也就这会儿,让她被这人张口言辞不善的说那么几句。
徐永芬一心想到这里,那不太美妙的心情,总算是稍稍放宽了一点。
紧接着,她主动上前来,说出了她对余振这次出手帮忙的要求。
谁料,余振只眉眼微凝的看她一眼,淡淡地答了一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余振说完这句,也到不拖沓的,直接就跟着徐永芬下了山。
他们二人一起去到陆建国和宁兰所在的那处院子,果然,这一进去,便瞅着那一人一尸骨正如同个雕像一样,仍旧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
余振在进门的时候,见了这幅场景,便不由得低低的叹了口气。
紧接着,他没去管徐永芬这时看着他的好奇反应,倒是直接走过去,照着陆建国的后颈用力一劈!
终于,这人彻底的昏了过去!
而在这之后,他们两人则是在那里努力的想着办法将他们两个分开。
宁兰的尸体这时已经僵硬,唯独尚且晕过去的陆建国,周身的这些胳膊腿儿还可以再掰上一掰。
余振用力将陆建国从宁兰的身边拉扯了过来,却是又发现,在这过程中,两人的手,居然还连在一起。
徐永芬在见着这样一幕的时候,有些说不清楚,她自己的心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总之,等他们这番折腾人的动作好不容易忙活完之后,余振便瞅着徐永芬说道:“趁着陆建国还没有醒过来之前,这两天,就辛苦你继续把他俩的孩子给带着吧。”
“另外,从今天起,我就会开始筹备宁兰的丧事。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陆家村无父无母,也便只能草草办了。直到最后,我会寻个合适的时机,专程给她下葬。”
“陆家这边,现在还是得多麻烦你。”
对于徐永芬的建国哥在无意之中需要麻烦到她的这件事,她正十分的求之不得。
于是,她倒也没多说什么的,回去便按照余振的吩咐做。
只是,在余振把宁兰下葬了之后,陆建国仍然一个人虚弱的躺在床上,一直高烧不醒。
余振没有办法,只得在他给陆建国开服汤药的同时,继续让徐永芬对陆建国和宁兰俩的孩子照看。
但他却是没有想到陆建国这烧竟然硬生生的烧了七天七夜才褪。
而他在烧退之后,却是也并没有醒。
余振一直在这陆家的小院里衣不解带的照看着他,直到他快要照看了已然陷入昏迷的陆建国一整年之后,他和宁兰的孩子都已经会开口说话了,这人依旧没什么要清醒的意思。
而他们这陆家村里也是在时不时地疯传,常常说什么那昏迷不醒的陆大夫和他隔壁的徐寡妇有那么一腿。
余振听此,每每不得哀叹一声。
然后,便又是在那里沉心静气的钻研医术,企图用他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早些能将陆建国这人给唤醒。
这天,余振外出去采药,徐永芬又抱着陆建国跟宁兰的孩子过来看他。
这会儿,趁着没人,徐永芬竟大胆的跟他轻擦了擦身。
偏偏就在她轻扬着嘴角,正要收回手的时候,竟是被陷入昏睡当中的陆建国狠狠一抓!
然后,他竟猛地坐起身来,大喊:“兰儿!”
徐永芬的心,顿时一凉!
她眸光复杂的赶紧收回手,脸上又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丝欣喜。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道:“建国哥,这都一年多了,你可终于醒了!”
在徐永芬这话落的第一瞬,陆建国便在那里皱眉冷声出口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徐永芬原本欢喜的心中,不由憋闷一瞬,她在那里敛眸说道:“建国哥……我是徐永芬,你又忘了吗?”
“又?”陆建国在这里不禁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然后,他在那里皱眉想了想,竟是突然发现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突然间,他好像是连自己也忘掉了,忘掉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