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京大易教授的那件事,如今,可还是悬案未清?”
九寒听得余振的反问,不由抿了抿唇,仔细回答。
她凝眸一瞬,便在那里说:“师傅,我是怀疑……很有可能,江城苏家的那位苏禾是他们陈家的私生女。”
因为单从她和陈穆宁两人的面相来看,当时,九寒站在她们附近,从她们身边可是捕捉到了一抹极其相似的气机。
余振见九寒把话说得这么肯定,心下在那里想着,若是如此,这事约莫有七八分是真的了。
“只不过,至于京大易教授的那件事,现在他们一家暂时是没了什么被再度面临提审或是牢狱之灾的危机。倒是只有等秦骁他们那边顺藤摸瓜的将云省那边所潜伏着的陈家线人查清,易教授才会真正得到昭雪。也只有到了那时,他才有可能再度被京大唤回去继续工作。”
余振把九寒的话听到这里,最近京城的形势,算是明白了个彻底。
总的来说,也就是他们京城陈家时至如今,已经愈发有了快要一手遮天的架势。
而这只所单独伸出来的大手,摆在明面上的,竟然还只是陈家的那位大小姐,陈穆宁。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他们京城陈家,幕后的真正主使者,的确隐藏得够深,做事情颇有心机。
若是他们这偌大京城,继续照眼下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出意料的,很快便能彻底没了他们秦许两家,甚至还有祁家的栖身之地。
余振在问完九寒话后,脑子里的思绪,一时之间,不由将其想得更多了点。
然而,九寒却是将她自己的关注重点,停留在许家二爷的蛊毒之上。
毕竟,对于眼下的许家来说,应该是有命,才会有其他。
九寒这样想着,便在开口跟余振说了一声之后,就迈步过去给许家二爷诊脉。
这一次,九寒站在许家二爷的面前,他的目光里除了藏着一股如同墨色的幽深,便只余下一番沉重的叹息。
这样一来,倒是几乎没了早前的抗拒之意。
昆山站在许家二爷的身旁,一听说,自家二爷同意了要让九寒给他诊脉。
他眼眸里的欢喜之情,几乎可以溢于言表。
不过,他到嘴边的话,一说出来,可就没了他面上那副表情那般讨喜。
甚至,还带着一种隐隐的埋怨,对他家二爷开口:“若是早知本该如此,二爷,你又何苦坚持着熬这么多年?”
“哪怕就算这天底下没有真正的去蛊之法,但好歹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差点儿放弃生的希望,连试也不愿意试。”
“我昆山这种粗人反正是觉得,这世上不管怎样,只有有命,才会有其它。”
“更何况,二爷,你的背后是许家。老先生他们一家可都对你从未放弃,而是在专程等着你!”
昆山这番话说着说着,便不由自觉竟然跟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样,突然之间就多愁善感的红了眼眶。
而一旁的祁谨言偏眸过去看了,则是面色一滞,眸中隐隐夹藏点无语。
祁谨言想了想,不由凑过去对昆山开口,“既然你都知道本来就应该如此,那为什么在早些年,我提出要给二爷他找医生的时候,你可是都恨不得对我拔刀相向。要是再激烈一点,你怕是都该直接拔出你那把腰间的配枪,用它来专程指着我。”
“昆山大哥,你说这些年过去,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对我的仁慈?”
“在当初到底是没有那么冲动的一下结果了我祁谨言的性命。”
昆山站在一旁听了祁谨言的话,不禁瞪大着一双瞳眸,忿忿的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他不由抢先一步,双手搭上了自家二爷那轮椅上的把手,就好像他生怕晚了一步,祁谨言这后生无畏的小子,当真会跟他抢人似的。
要不是九寒在一旁给许家公子把着脉,并不能分神。
若是换了旁的时候,她亲眼见到这样的一幕,说不定会勾勾唇,想要发笑。
但眼下,她终究只是一脸淡定的站在他们几人的身前,一手轻扣着许家二爷的手腕儿。
她在那里沉心静气,十分认真地给他诊脉。
“举之有余,按之不足,这是浮脉。”
“较为之前,二公子如今阴络有伤,偶尔的时候,可会有过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