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二爷闻言,不由抿唇静默一瞬,紧接着,他似是有些尴尬的抬眼,看了一下九寒。
然后,他不得不在后生晚辈们那样坦然而又清澈的目光之中,点了点头。
九寒见状,面上紧凝着的眉,不仅没有松动,反而变得愈发的紧蹙。
她手上再一用力,再一跳动起体内灵力,微闭着眼睛,对许家二爷身体内的情况,再度感受了一次。
好一会儿过后,九寒才在他们几人的面前,缓缓开口说道:“蛊毒已深,若是再晚个三天,定然会侵入心肺。”
许家二爷本人闻言,倒是无甚感觉。
唯有祁谨言这人,在九寒话落之后,猛地色变。
他在那里十分紧张的看着她说道:“那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二爷他病了这么久的蛊毒到底该怎么治?”
站在一旁的昆山被祁谨言这样一说,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了。
他在那里连声问道:“是啊是啊,到底要怎么治。”
这时,九寒和秦骁包括余振在内的三人,全都做一脸慎重状。
九寒先是和秦骁对望了一眼,然后又转过视线去对余振说道:“事到如今,怕是只有一种方法了。”
“师傅,我打算先在这两天用你教给我的古早针法,来对这蛊毒镇压一次。”
“如此,就二公子他本身的情况,在短时间内要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话,这次施针之后,至少能够他延缓体内蛊毒五个月的侵蚀。”
“这样的话,也算是为我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而且……”
九寒眯了眯眸,突然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当初她从当年安镇里的那座古墓回来之后,那里有个人曾经交给过她的一本异志。
就如今许家二爷他身上的这种蛊毒,兴许在那上面,当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记载。
不过,九寒乍然之间,却又转念一想,似是深深地觉得好像当初古墓里所发生的这件事,就是为她眼下专程给许家二爷治病所刻意提示的一样。
突然,九寒被站在她身旁的秦骁,拉了一下胳膊,这才及时的阻止了她这时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的深想。
等九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此刻她的师傅余振,已经站在了许家二爷的面前,再度认真着眸,观察着他的面相。
一会儿之后,余振转过身来,对九寒说道:“针法之术,你且放心。”
“以我看来,至少最近这一年之内,许家二爷都不会是气短命绝之相。”
“不过有一点,寒丫头,我要提醒你注意。这整件事情的背后,所长着那一双的眼睛,说不定可是在时刻的盯着你。”
九寒听了余振的这一番话,不禁抿了抿唇,眸带思虑的重重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把视线重新凝视过来,望向许家二爷和昆山他们说道:“一天的准备时间,可否足够?”
“待会儿我会将我需要的药材和东西,尽数写在一张纸上。”
“按理来说,如今二公子身体的医治,可应该是刻不容缓。”
九寒在把她该说的话说完后,昆山和祁谨言二人几乎是十分积极的点头应了。
紧接着,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许家二爷这个当事人多交代,当即就自发的开始在那里忙起来了。
九寒刚把她这边的事忙完,等一从里屋走出来,便见着,秦骁在这偌大院子里跟许家二爷低语。
九寒唇边微笑着,本来是准备及时走过去主动唤秦骁一声,但却是不曾想,她在听到许家二爷嘴里所说的“谋杀”“意外”“父母”这几个词时,不由得渐渐地将脚步给停下来了。
同时,所止住的,还有眼下九寒的唇边所难得泛起的那一抹笑容。
这时,趁着他们那几人都去忙碌的时候,秦骁是在和许家二爷讨论,他父母今年忌日的事情。
秦骁站在那里,沉眸听许家二爷开口说:“这一转眼,不经意间,距离你父母去世都已经有二十年了。”
“那个时候的我,倒也还年轻。”
“可是终究,对于你们秦家……我们许家到底惭愧,当年并不敢贸然涉事。”
秦骁站在一旁听着许家二爷开口所说的这话,不禁黯下了眸光,在那里低低应道:“二公子,不怪你。”
“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始终都不肯相信,我父母他们会是单纯的因为车祸的意外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