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许家二爷神色不明的松开了那双捂着自己脸的手。
而不知他身后那人这时怎么想的,竟突然间,就一把攥紧了他的双手,然后对他用力搓揉。
众目睽睽之下,许家二爷下意识的就想要从那人带着温度的掌心之中奋力挣扎。
但偏偏这人不肯给他机会,“哗啦”一下,竟是就把他那双极为寒凉的双手,二话不说的给按在了他面前的那装满了水的水盆之中了。
许家二爷这才下意识的抬眸一看,认真审视了他面前半蹲着的人两眼。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渐渐回神,发现竟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待在那间柴房里,为他收拾着药浴过后的材料的余神医,已经迈步走到了这院中了。
不知不觉中,那水盆里的水已经没有了那么烫手,等他彻底回神,听到他们这些人此刻正交谈着什么的时候,才不由得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抢着开口道:“刚才那人不是他,只是祁昕那小孩子,来了又走。太匆忙了,你们没有看见罢了。”
伴随着许家二爷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全都用一种诧异的眼光在看着他。
登时,许家二爷满腹经纶的回了这么多年,也是在这一刻,才深知究竟何为脸红。
乍然之间,他们听了许家二爷这话,在场的人当中,也就数九寒和余振还有些懵懵懂懂。
但秦骁和昆山还有祁谨言本人,却是对此再清楚不过。
“咯吱咯吱”这时昆山一口上好的牙,都快要被他给亲自咬碎了。
他的目光中则更是冒着一种好似被人抢了老婆一般的熊熊怒火。
而至于祁谨言,他倒是唇角含笑,眼神微漾,一副面含桃花的模样。
尽管这时的九寒和余振两人方才正在讨论那日出现的臭老道儿身上的蛊毒之术,但却仍旧是被祁谨言这面上的桃花给狠狠晃了一下眼。
余振是老了,不太怎么关心年轻人之间感情上的事。
但九寒却是不同,她在稍稍一细细回想了许家二爷那突然出口意欲遮掩的话后,再一联想着他那明显是被人给咬破了的唇。
于是,昆山这人为什么会在这时突然这般生气,九寒几乎是瞬间便想通了。
连带着,她在大胆猜想完这一冒犯的整个过程之后,便不由得用一种佩服的目光看着祁谨言。
无声之中祁谨言被九寒那杨的目光给看得,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而也正是在这一声轻咳之中,才终是让九寒他们等人忽然回过了神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在场的人似乎都稍微尴尬了一瞬。
但好在他们之前还有并未讨论完的事情。
这会儿的许家二爷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倒是主动地提出了他要过去给他们斟茶。
在一旁侍候了许家二爷这么多年的昆山,这时哪里舍得他没事儿来沾染这种苦。
于是,他不禁匆匆忙忙地跟在他身后,一并往另一边去了。
他们这群人聚在这里,有茶没茶倒是小事,事情最关键的应该是,他们这时需要集思广益,才能想出一个更好的来整治他们许家人身上的蛊毒。
余振跟九寒商讨了一阵,听她又提起了那本古籍。
余振略一思索,便让九寒将那本古籍暂且呈递给他看。
然而,余振在皱眉看了半晌之后,却是表情十分怪异的从书中抬眸对着九寒看。
迟疑一阵后,余振终是开口问道:“寒丫头,你会不会是把这书给带错了?”
“为何我看这上面的字竟是半点不懂?”
显然,九寒被余振这话给说得一愣。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从余振的手中接过他朝她又重新呈递回来的古籍。
而这一瞬,九寒几乎也是看得迟疑。
她不禁目露惊奇,再次动手重新翻完了这一整本书。
片刻后,她抬眸对余振语带诧异的皱眉说道:“师傅,在这之前,我自己一个人翻看这本书的时候,它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呀。”
“这上面的这些生僻字,看着既像是偏旁部首,又像是一幅幅简笔画,这……怎么会?”
九寒在此之前还真没看出来她手里的这本古籍,除了上面的文字是当时夏朝的所通用的金文以外,到底还有哪点藏着奇怪。
偏生这本古籍,一从她的手里再呈递到她师傅的手里这就变了。
同时,她也十分确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拿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