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丝反应也无,一点儿也不惊讶,仿佛早算计好了,也是,我若是有胆量提出去,当初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可想好了,这绝不是轻的活计。”他眨着宛若墨晶的眼睛,笑看着我,有着些探究的意味。
“我心里有数。”我握紧了手心,原来手中早已出了层薄汗。
“契约生成。”他笑着举起手掌。
“契约生成。”我同样拍掌示意,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了,让我强大起来的方法。
☆、18谁尝相思苦
谁尝相思苦,谁忆少年初
一
看我从被子里钻出来,渠黄立马殷勤的送上一碗汤药来,“不喝!”我立马把头一撇,毫不犹豫地拒绝。
渠黄看我拉下的表情,拿我一丝办法也没有,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在一旁淡然看书品茶的薄青莲。
莲狐狸现在天天与我腻歪在一起,他禁足了,这倒好可苦了我,天天伺候他老人家,不,天天用目光问候他老人家,巴不得他这幅身子骨早日在我如狼似虎的眼神下,穿出一个大洞来,可惜他依旧是一副纹丝不动,处之泰然的模样,淡默的看着我对于他咬牙切齿的表情,有时被盯得没法了,就掐弄我的脸颊,弄出龇牙咧嘴的模样,在一旁自顾自的评价说:这个表情好,保持!乖。
他垂下的眉眼如画,弄得我还真怔怔的摆着这幅表情一刻时间,进来的山子一看我这幅摸样顿时就吓惨了,扶着绯门,一脸错愕,错愕。
好吧,我形象又没了,忙把脸缩进被子里去还原,隔着被子就听见莲狐狸爽朗到动听的笑声。
真是丢死人了!
我对他如此敌视就是因为他老把我锁在楼里,不让我出去,多好的时节啊,已经是阳春三月了,坐画船戏流水多好啊。
反正,我是准备抵抗到底了。
等我回过神来,薄青莲已经端着药碗过来了,不禁怔了怔,仿佛回到了云想容被灌堕胎药那幕,“不要!求求你,不要!”的声声凄恻无比的哀求声充斥了我的耳膜,不禁急欲向后退,可身无可退,背抵到了床屉上,冰冷的梨花木床屉像是发着寒光的铁链,那晦暗明灭中的他也是这样,素手执碗,步步紧逼。
当他左手快要碰到我时,我心上紧紧一揪,疼得厉害,不要,我一定要守住这个孩子!心中不禁起了深深的执念。
他的气息再一次逼近,我手猛地一挥,那药碗里的汤药全洒了,淅淅沥沥的淋在锦被上,不敢去抬头看他眼神,只能低下脑袋,哀求似的低声道:“可以不喝吗?我害怕。”身上剧烈颤抖着,我紧攥着绸被的手指缩了缩又松开,起伏不定。
我好害怕,我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的,不想失去他,不知不觉中他就成为了我身体里的一部分,也是我心中最坚定的一份力量,我想保护他,不惜与薄青莲为敌!
我坚定的抬眼看着薄青莲墨黑如乌玉的霜眸,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他温和的笑了笑,缩回了刚才拿着汤碗的手指,道:“不喝就不喝吧。”他收回手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见他指尖被烫红了,变得红肿,都是因为我的娇蛮任性。
不禁软下了身段,坐起身来,环住他皎白的手掌,他见我凝睇于他烫红的手指,忙欲收回,“没事。”我却死抓住不放,轻握住他的玉手,用我的小小手掌包裹住他的大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他冰凉如霜雪的掌心带来了一丝寒意,还有他掌心上画茧的摩擦都令我觉得万分熟悉。
无良女乖柔的轻阖上幽深有神的黑瞳,垂下恰如小扇子的剪影,不描而黛的双眉舒展,双梨涡也泛着丝微微霞光,身上散发着少女的沁人心脾的甜香,撩人心弦,她鲜嫩若红润樱颗的薄唇此时也匿着一分温柔的笑意,道
“就是这双手时时眷顾这我啊。”她双眸睁开,一双尖刻无底的黑瞳也有了一丝光明,温润异常。
她朱唇轻含着他被汤药烫伤的手指,透明白嫩的玉指包在鲜艳迷人的花瓣中,无比绮丽香艳,她双颊也染成绯红,粉粉如夕阳落幕时的光霞。
这一幕,好像又回到了昨晚,她身姿妖冶光艳到令人移不开注视的目光,此刻,仿佛是延续,依旧是毛茸茸的乌发,待人采撷的红唇,和沉醉迷人的双眸,忒令人动情了。
可这场大危机的制造者依旧毫无察觉,小小的红舌依旧专注地舔舐着男子的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