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女记得她手指被针扎破出血时,是渠黄帮自己含的,很快就不痛了,被烫了应该差不多吧,于是就大着胆子做了。
她只感觉薄青莲注视着她的眼神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火热,火热,可她还没探究出个结果。
嘴唇刚离开他手指。
下一秒,她就被扑倒在床上,两只弱手的手腕皆被牢牢扣住,她被禁锢在他怀里,不禁呼吸大喘起来,面色潮红。
“我提醒过你没?别离我那么近。”他炽热到能给人带来一阵酥麻之感的呼吸轻扫在她耳边,他俯下身子,低头对着她圆润光滑的耳垂耳语,轻吐出的语气吹拂开她茸茸的青丝如小小丁香花绽开。
我倒在榻上,头皮都一阵发麻,喂喂,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因为我若是出手,你一点法子也没有。”薄青莲又起来,正襟危坐,挑眉笑看着她,阖起的墨眸形成一条斜缝,垂下的乌睫根根发亮,他容颜邪魅,倾国倾城。
“真是的!又闹。”我狠狠瞪他一眼。
二
“基础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可要去看看?”他坐一边,品着君山银针,风清云淡的问我。
我听了一愣,这段时间他都在为我准备?
“去去!”我连忙答道,赶紧踏了凤头履奔向梳妆台子,却没想到渠黄抱过来一套杜若色的男装。
我瞥薄青莲一眼,心想着或许男装更加方便吧。不由得加紧了手头的动作,麻利的收拾好头发,刚欲换衣服,莲狐狸一副没事人似的静坐在一边,依旧品茶看书。
想淑女一点文明一点,于是抓起衣服冲他甩甩,假意的咳嗽一声,他仿佛没听见似的仍坐一边,我刚想冲过来时,他手遥遥指了指一旁的青玉画屏。
我且不去与他争,只想一门心思的换这男装,可你叫我穿穿襦裙还会使,可这右衽真快折磨死我了,那衬衣,衬袍,分不清啊,只有袴我会穿,这还只是中衣啊,别给我提外袍,这只狐狸死捱着里面不愿出去,就是要看我出丑。
磨叽了一刻,仍旧是穿着女子的亵衣,渠黄早不知去哪儿了?这下叫我怎么办。
“你可收拾好了?”他声音从屏风的另一边传来,我忙大声应承道:“好啦,快好啦。”
“真的?”我听见他脚步临近,腰上的玉玦并着玳瑁一齐作响。
“真的!”我忙答应,心里真不知如何是好,头疼,不管了,他爱笑就笑吧。
我做势往头上盖着外袍,心里默念道:“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
他果然脚步一凝,手扶着青玉画屏,笑道:“我可认识你,谁家不识自家夫君衣裳的女儿郎怕就是你了。”我被他念叨的脸都羞红了,真觉得我把外袍盖在头上,真是天底下最最明智的选择。
可他忽的一掀,没办法只好正面对着他,他一双眸子被莹莹的青玉映照的蓄满了光辉,闪闪发亮,白皙的面庞也有一丝微红。
我霎时明白,原来他也会不好意思啊,真可爱呵。
完全没意识到让他不好意思的是,我被他白白的看光了!
“我来。”他轻声说道,我没办法拒绝,只好让他帮我,先是衬衣,衬袍,合好了中衣,便是外衣和裳。
他帮我穿衣时,我悄悄望着菱花镜出神,他是跪在地上帮我穿衣的,我个子矮小,他低下身子时,便能恰好看见他束发的云簪,与乌黑透亮的墨发,他长发真的是很好看,很难想象他披散下来的模样,该是怎样的颠倒众生,超想拔去他云簪看他垂落下来的长发究竟能到哪儿,如此长发千金不换。
我自己的也是直垂落到地上,还能在地上打着发涡儿,有时我半梦半醒也能看见他在轻吻我的头发,或许真的很美。
又一转,转向镜子中,他帮我系衣带脑袋挨近我身子,恰像他依靠在我胸上一样,不由得脸一红,不敢告诉他,只好心跳加快的等他帮我系完。
整个过程不知有多漫长,我在镜子中总是看得脸红心跳的,他倒不知晓,一门心思的帮我更衣,终于到要系腰带的时候了,我低下头来,脸颊快要烧起来了,道:“这个我自己来。”从他手中拿来腰带自己围。
不知他看到了没有,镜中的我们多么暧昧,甜蜜到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美得就像是一个梦,我一个永远不愿意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