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每天都在走,但是她故意越走越慢,走几步就回回头,看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但前路漫漫,后路茫茫,终究不见半个人影,但她坚持下来了,咬着牙继续走。
终于她在梧桐树边碰见了如云的少年,从此一生颠倒。
她热忱的抛下一切,慷慨大方地说,那我就去爱吧。但走在路边,她又望而却步,把心封的严严实实,小声对自己说道:他爱我,我便爱他。
但如今,少年已倾吐爱恋,她又怯懦,瑟缩不前,再等等,再等等,他若大声的说爱我,我便爱他。
沾似水流年,桃花倾城艳,少女等待何时绝,此情只能成追忆。
☆、15仲子逾我墙
15仲子逾我墙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一
“你在干什么?”我捏着雪白的袖子悄悄问他。
白离水把他脑袋从宽大的木板中露出,轻轻地撇我一眼。简单的答道
“添香。”
他半卧在他那张超级豪华的架子床上,那云似的乌发就四散下来,像是乌线飞散在白雪上,他的脸庞如白雪般无瑕。
那画着彩绘人物的床屉,人物彩绘精细无比,我也安下心来,仔细欣赏,忽然发现竟是“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的故事,那昙花仙子身着白绫齐胸襦裙,飘带飞舞,明眸善睐,绘得婀娜风流。
我目光流转,指尖滑到聿名氏一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心里不禁一阵刺痛,泪水就涌了出来,眼前仿佛又有了那位香草美人的身影。
“为什么啊?小汐啊,为什么我付出一生去爱他,就换得国破家亡,众叛亲离的结果,你问我为什么哀伤,他不爱我啊!他不爱我啊!”
我脑海里全是她悲怆的尖叫,根本无法停止。
“我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再没有人在我身旁了,小汐,你会在吧,你会永远呆在母亲身边,是吧?可是你想要走啊,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逃离我吗?那母亲把你绑起来也没关系是吧,不要走啊!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啊!不要!不要!”
我心跳动的厉害,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不会的,不会的,我已经不是云若汐了,云妃嫣也已经不在了,不会的,不会的,过去了,我没有罪孽,没有,没有????
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握紧我掌心,我一抬头,对上了白离水清澈见底的眸子。我的脸颊在他如明镜的眸里分外清晰,张皇,失措,恐惧,丑陋。我那张皮下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禁下意识的垂下眼睑,密密长长的黑睫像是层乌纱敷住了双眸,我什么也看不清了。
但感觉,有一双手在抚摸我的脸颊,从下巴到粉腮,修长的手指在描摹我的骨骼,我的皮。
如此温润如玉,如此柔和,从手心直达到我心底的温度,就像是在寒冬里喝下盏氤氲着绿烟香的茶茗,如此舒心。
那柔软的十指触到眼睛了,清浅的呼吸仿佛在给揉搔我的眸子,我能清晰感觉到纤长卷翘的睫毛就像是风中的合欢花瓣轻轻摇摆。
真是神奇,呵呵,真是奇怪。我心里轻轻泛起波澜。
“黑潭水深黑如墨”他的嗓音像是琴弦般微微颤抖,清脆又好听。
白离水他在笑,我轻轻抬起眼,他的菱唇翘起像新月般完美的弧度,下巴光洁如银盘。
他到底在夸我,还是讽刺我?
白离水接吟道:“传有神龙人不识。”
果然是在讽刺我吧。我抬起眼狠狠瞪他,没想到刚刚在眼睑上缀满的泪珠扑棱地抖落在眼旁,一时间清泪双行。
白离水笑笑,刚要用玉指触摸我的泪珠。我下意识的连忙打开了他的手,他到丝毫没在乎,十分有兴趣的看着我,轻声道:“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你莫不是那千年的九尾狐化作了人?杨贵妃。”
他又靠近我,一双手拥住我脑袋,我动弹不得,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俊脸越来越大。
我以为他要亲我的,赶忙紧闭了双眼,忍耐着周围气息越来越温热。他唇应该快要挨过来了,他的吻像是樱花般般柔软。
但是却久久没动静,我眼旁倒是一片酥麻,他仿佛在用嘴唇摩挲我的眸子,轻吻我的泪珠,舌尖仿佛在我肌肤上萦绕。
真烫,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令我的肌肤像是被小小火苗灼烧般滚热。我脸一定红了,怕是要烧到耳朵根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