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慢条斯理,效率很低,他们按剪子数拿钱,一剪子下去就是十几美元,多来上几剪子就能多挣点,于是速度上慢的让人抓狂。
伊森要做歌,没跟来,其实沈长清知道他有点情绪,拗不过沈长清的执意,自己躲起来了。
保姆跟着,沈长清也没必要表现的多温柔善解人意,不耐烦的叫理发师快一点,一刀一刀的头发下不去,又饱受煎熬。
“能不能再快一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孩子的歌
发型师这才开始收敛起自己的慢性子,头发剪断的声音咔吱咔吱的响个不停。
沈长清看着镜子里即将露出新面孔的自己,有点不舍,有点难过,换做以前,肯定闭上眼不忍心看了,如今她却希望能看着它一点点的从自己的头上落下。
及腰的厚重头发片刻间簌簌落地,发尾之间上升到肩膀上,瞬间感觉头轻了许多。
长发是烫过的,剪短之后大波浪的发型若隐若现,半卷不卷的感觉给整个利落干练的短发增添了些许慵懒凌乱,连发型师都忍不住夸她的头发好,留短发照样漂亮。
到家天已经快黑了,佣人说伊森在楼顶的阳台上喝酒,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沈长清好奇他开心到自己喝酒会是什么事,回卧室加了一件长外套扶着楼梯小心翼翼的上了楼。
她行动迟缓,怕出意外,她每走一步都压的很重,伊森从她踏上楼梯就知道她来了,一直等啊等也只能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始终看不到人影。
他等不及下来迎接他,他没醉,眼睛里是清醒的光,他把手递到沈长清面前,弯腰邀请她把手搭上来。
“谢谢。”沈长清像个害羞的世家小姐,端正的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还调皮的做了一个提裙子行礼的姿势。
这是沈长清第一次到楼顶上来,楼顶的面积不大,除了凸出来的一处阁楼以外剩下的一小块便是阳台,半开放的环境,后一半被三角的屋顶罩住,前一半被落地窗圈起来,窗外有栏杆,栏杆下面是松软的还没来得及买花种草的院子。
玻璃开到最大,人不动就能感受到从室内到室外的冲击,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视野的远方是即将沉入地平线下的余晖,洒在绿油油的草野里,将降落的鸟儿都染上一层红光。
巨大的太阳好像离自己不远,什么都不远,要贴上自己的眼睛、鼻子,钻进呼吸里。
楼顶装了杂乱无章的彩灯,五颜六色的串不出完整的电路,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次,有的闪烁时有的就熄灭,明暗交替的大网将整个阳台收在其中,还别有一番趣味了。
整栋房子都是奢华浪漫的欧式风格,风格感很强很整齐,这个屋顶,好像成了一个特例,像极了洛杉矶的地下酒吧,又也又放肆。
难怪伊森都换上了短裤和背心,露出强壮的大腿肌和背肌,舒适懒散的翘着腿,一改往日在家都严谨的姿态。
“缇莉你还没上来过吧。”他说着手臂一伸将音响打开,舒缓的音乐配上粗狂的嗓音,是他喜欢的调调。
舒缓的音乐让人不觉得吵闹,粗犷的歌声又让人觉得不那么单调,难以捉摸的保加利亚语给气氛增添了一份神秘。
沈长清说是,“自从肚子大了就格外怕去高的地方,生怕一个重心不稳就掉下来了。”
伊森笑了两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之前这里放的是躺椅,因为家里有了怀孕的女主人,便很快撤了换成柔软的双人沙发,不多不少两人坐刚刚好。
伊森的胳膊有些不自然的搭上沈长清的胳膊,自从结婚后两人很少有这样亲密的互动,伊森和她,真的算得上相敬如宾,两人的生活像一个同心圆,有交叉却互不干涉。
沈长清也有点别扭,肩膀微微动了下。
伊森感觉到了,不舒服索性就放下来,把腿也从另一个膝盖上放下来,俯身拿了小桌上的东西,一系列的动作连在一起掩盖住了刚才的尴尬。
沈长清将同样不习惯不自然的短发别到耳后,“听佣人说你心情不错?”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伊森也注意到她的新发型,习惯了之前的长发,看现在的难得舒心,顺口夸了一句新发型比他想象中好看。
“我写完最后一首歌了。”
“是吗?!”沈长清没发觉自己的语气比当事人都激动。
伊森楞了一下,不知怎么回事不受控制的凑过去拨开了她的刘海,在她的眼角烙上自己的吻,沈长清暮的闭上眼,他的吻不肯离去,她等的眼皮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