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从四面八方向小屋射来,隐月将手中的剑舞得翻飞,一边还要顾着子桑玄赫,马上就有了破绽,千钧一发之际,子桑玄赫将隐月护到怀中,后背接近左肩的位置挨了一箭。
这时候一个男的声音说道:“停,死了就不好玩了。”这个声音子桑玄赫认得,正是子桑玄霖的声音。
箭停了下来,隐月关心地问道:“子桑玄赫,你怎么样?”
子桑玄赫看着隐月,摇了摇头:“我没事,看来外面来人不少,一会儿有机会你就先走”。隐月替子桑玄赫将箭拔了出来,再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
隐月淡淡地笑道:“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
子桑玄霖清了清嗓子说道:“四弟你出来吧,为兄还真以为你死了,找你找得好辛苦。”
子桑玄赫握住隐月的手,从容地从小屋中走出来。
原来子桑玄赫前脚离开尉临,这子桑玄霖在安凌雁和褚家死士的帮助下从太子府逃了出来。本以为子桑玄赫已死,大局已定,皇宫守卫森严,子桑玄霖也不可能从玉谦手上再把皇位夺回来,谁知道安凌雁打听到子桑玄赫还未死,子桑玄霖立马有了斗志,虽然夺不回皇位,但是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周围很快亮起了几十把火把,把小院照得灯火通明,围个水泄不通。残剑手脚绑着,被丢在一边,显然是被严刑拷打过,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
子桑玄霖冷笑道:“你的小跟班,骨头还很硬,被打到只剩半条命了,都不肯吐露半字你的行踪,我要谢谢陆盏在市集弄出这么大动静,才让我找到你们。我还听说你现在武功尽失,在市集上只用了一招就吐了那么大一口血,你说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能错过么。”
子桑玄赫冷冷笑道:“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桑乾的王,杀了我你也什么都得不到。”
子桑玄霖恶狠狠地盯着子桑玄赫:“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么,作为一个皇子争夺皇位的道路历来都是你死我活,怪不得谁。但是你,你明明争到了皇位,却随手丢弃了,这才是我恨你的原因。你既不在乎皇位,为什么还要跟我争,为什么!?”
子桑玄赫说道:“我们俩的恩怨,跟隐月与残剑无关,你放了他们,我任凭你处置。”
还不等子桑玄霖开口,安凌雁便首先跳了出来,解下面纱:“隐月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我的脸被你毁成什么样子了,那日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想亲手杀了你,我所受的痛苦我要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子桑玄霖也说道:“四弟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要在你的面前杀掉你最心爱的女人,让你感受一下失去挚爱的痛苦,然后再慢慢把你折磨死。你害我失去的是皇位,是世上最高的位置,我怎么对你都不为过。”
安凌雁用疯子一般的眼神盯着隐月对子桑玄霖说道:“其他人我不管,这个女人必须交给我来处置。”
子桑玄霖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已被毁容的安凌雁说道:“你我夫妻一场,这件事情就随了你吧。”
安凌雁的眼中闪着恐怖的光,命人逼近隐月。
子桑玄赫将隐月护到身后:“慢着,皇兄,我既然想跟你谈条件,自然就有谈条件的资本。你知道玉谦最听我的话,我可以说服玉谦封你做岭南王,你照样可以做一方霸主,但是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你留下的只会是我的尸体,我的尸体对你对玉谦又有何意义,我眼下虽然在你手上,但是求一死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
“岭南之王。”子桑玄霖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双眼泛出光彩来,如果能当上岭南之王,在岭南地界何尝不就是一方霸主,如果努力经营,有朝一日越过连横山脉也不是不可能。
安凌雁哼了一声说道:“你别听他胡说,他眼下已经走投无路,无非是想保住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玄霖,你别忘了,他是怎么逼死你母后的,他得死,他的女人也得死。”
子桑玄赫继续说道:“皇兄,你杀了我,玉谦肯定会满世界缉捕你,你的余生见不得光,永远只能在躲躲藏藏中过日子,当上岭南王就不一样了。”
子桑玄霖冷笑道:“你会这么好?我怎么相信你没有骗我。”
子桑玄赫深情地看了一眼隐月:“你知道我为了她,可以拒绝父皇的指婚,可以放弃这世上一切的东西,所以你放她一条生路,我把你想要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