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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气氛更加沉闷,顾长安也更加忙碌。
“啪!”又是一本奏折被扔了出去,张三元见怪不怪,上前捡起奏折放到一旁,那里已堆了高高一摞。
顾长安烦躁的放下笔,端起手边的茶猛灌了一口,才觉得勉强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
“本宫还当这帮大臣有多忠心耿耿呢,父皇不过才刚昏迷两日,他们就坐不住了,要请禄亲王监国。”顾长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冰冷,
“既然如此,本宫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三元,”顾长安看向她的心腹,三元是他父母起的名字,本希望他做一个读书人,登科进士,却没想到后来家境败落阴差阳错进了宫。
“快到除夕了,今年除夕宴正常举行,请禄亲王进京参加除夕宴吧,”她轻声说道,“毕竟——”
“说不定是他最后一个除夕了呢。”
她目光冰冷,张三元看着心惊,低头道,“诺。”
……
“爷,京都有旨,宣您进京参加除夕宴。”书房内,黑衣男子恭敬的上首的人禀报。
除夕宴每年一次,君臣同欢,共度除夕,三品大臣及以上官员携妻子及嫡出子女进宫守岁。
那人听了微微一笑,停下笔来,“本王还当我那小侄女有多厉害那,还是太年轻了,这就开始着急了,也不过如此。”
黑衣男子并不答话,却另有一人开口,“不过十四稚龄的黄毛丫头,怎能与王爷相比。”
却原来,上首的就是当今皇上唯一仅存的兄弟,禄亲王。他着一身暗色长袍,衣襟及袖口绣着金色丝线,看着四十岁上下,长相俊美,眼神阴郁,面上带着三分傲色。
“听说我那好哥哥现在还在昏迷着,可是真的。”
“回王爷,根据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确实是如此,皇上已昏迷半月,至今未醒。’”黑衣男子答道。
“不知道我那好哥哥有没有想过他也会有今天,”禄亲王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语,“这怕是他度过的最后一个除夕宴了吧。”
底下的人不敢接话,即使他们确有不臣之心,有些话也不是他们能说的。
“王爷,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有幕僚不安的问道。
“不过一黄毛丫头,能有什么阴谋。”
“那可不一定,万一他们想玉石俱焚怎么办?”也有人不赞同。
“好了,”禄亲王敲敲桌子,制止了下面的争吵,“不管怎样,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
当今未醒,唯一的皇子年幼,公主监国,在这当口,却宣他这成年王爷进京,怎么看怎么不妙。
出乎意料的,这一路上格外太平。
到京都时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五,陛下已昏迷二十天之久。
“殿下,”璎珞从殿外进来,向她行了个礼,汇报说,“禄亲王今日进京了。”
“然后呢?”顾长安头也不抬,继续看手上的奏折。
璎珞欲言又止,终小声说,“定国公带着几位大臣去迎接禄亲王了。”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公主一眼。
定国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殿下未有命令,他就敢明目张胆的去迎接禄亲王。
顾长安笔一颤,墨汁滴到了奏折上,晕出了一朵墨花,赫然是一本弹劾定国公夫人娘家兄长铺张浪费的事情。
顾长安微微一笑,机会已经给了你们,既然自己放弃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准备的怎么样了?”顾长安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手上动作却没停,飞快的在上面写了个“准”字,扔到了一边。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璎珞恭敬的回答。
“嗯,”顾长安颔首,“派人密切注意禄亲王的行踪,每天向本宫汇报。”
“是。”
转眼间,五天时间呼啸而过,宫外终于热闹了起来,可宫中气氛愈发怪异,盖因陛下还未醒来。
这几天,宫外谣言愈发猖獗。
陛下刚昏迷不久,宫外流传起一本话本,说是有一富商,富商有一长女幼子,长女为谋得父亲家产,联合外人意图杀死父亲。
幸得富商福大命大,只是昏迷,尚有命在。后幼子在叔叔的帮助下查明真相,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