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顾容一阵轻笑,同时起身,“我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公司现在是我的,所以,请你们尽快从这里搬出去,给你们三天的时候,我就来验收。”
顾容走了,那么潇洒,好像他看上的猎物轻而易举地就到了手。
他没有叫我,没有拉着我跟他一起走,明明,我们就是一起来的。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知会我们所有人,弘盛是他的了。
“许叔叔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把公司给卖了呢?”小飞仍然没法接受这个现实,一脸的愁容。
桂林沉默不语,对当下这个结局,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而且还亲自打来电话说明,听不出来有任何胁迫之意。
“桂林。”我忽然喊道,“许青难道就没有留遗嘱吗?”
遗嘱,我真的不想说这两个字,一想到这两个字,我就难受。
桂林抬眼看我:“有,但是,被许叔叔一把火烧了。”
烧了?
“为什么?”
桂林说:“遗嘱上面虽然写着让我亲启,但许叔叔看到后,夺过去直接拆了。我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内容,但许叔叔看了后,差点气晕过去,当下就把遗嘱撕了,还让阿姨一把火烧了。”
到底是什么内容让许青的父亲那么生气?
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了。
只是现实摆在面前,如同打了我们每个人的脸。
亏得我们还在这忙前忙后,到处想办法,却没想,早就被顾容捷足先蹬。
从郝休那里得来的消息,我就没跟桂林他们说了。看他们这样就已经够烦,我也不想给他们添堵了。
好在,我跟顾容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在,说不定到最后,那一层关系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此时我也庆幸今日跟顾容提出离婚后他没有同意。
唉,这世事的变化,怎么就这么不得人心呢?
下午我就帮着桂林他们处理公司最后的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弘盛欠下的所有债务均由千盛来解决,这样也省了桂林他们不少心。
现在他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如果再把那些债加在头上,我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办,而我也没有什么能力。
直到此刻,我才意识到,钱,对我们这些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如果一生平平顺顺,倒也不需要那么多钱,就怕有个万一。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虽然这话问出来有些残忍,也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当下的处境,可这就是现实,日子总是要过的。
“真不知道,先跟着小飞混吧。”桂林叹气,故作轻松地看向小飞。
小飞也是笑道:“哪里敢哪,小弟请您给我当老大。”
恐怕短时间内,他们又要回归以前那种不稳定的生活了。
我有些泪目,只能点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飞接到一个电话,见他神色不好,我想到是不是因为云希的事,就朝他示意了一个眼色。
“好,我马上过去。”
收起电话,我问:“怎么说?”
小飞蹙眉:“可能有些麻烦。”
“你马上过去是不是,那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我就要站起来,桂林摆手:“钱叔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只怕他会为难你。而且小离,你确定要为史云希这么做?”
我笑道:“没事儿。”
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家地下赌场。我没想到,在谷城,居然还有这么大一个赌场,许青他们从来没带我来过。
我玩笑道:“小飞,这么好玩的地方,你们怎么都不带我来玩呢?”
小飞一边带着我穿过哄闹的人群,一边大声跟我说:“这你得问青哥了,你的事,我们哪能做主?”
嗯,得问许青,若真问他,他肯定会说,你已经够坏的,不能让你更坏了。
希望在我睡着的时候,他能到我梦里来,我真要问问他,干嘛要那么不声不响地离开我们,瞧他给我们留下了多少麻烦,真是一个十足的大坏蛋。
我低落的情绪在看到他们嘴里的钱叔后顿时回拢。
说他四十多岁一点都不像,跟三十几岁差不多,主要精气神特别好,尤其那胳膊上延伸出来的纹身,应该是豹子,看着都怕。
他也在玩牌,不过在单独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