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不会想要我什么回报,只需要我好好工作报答他就可以,但我这心里过不去,总觉着欠了好大一个人情。
事实上,也确实是欠了他不少。
现在他的公司面临各种困难,而我已经是他的公司员工,付出些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我没想到,首先遇到的就是秦萧这样的客户。
我犹豫了很久,就算把合同准备好,可也没打算真就那么去做的。
然而在我准备去做时,却听到了那样的电话内容。
这跟郝休让我做和我主动去做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怕的是,郝休让我进公司的目的就是这个,以色相来换取他想要的利益。
现在他亲口说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理面对这个我一直那么敬重的男人。
真的很敬重他,从他帮刘研在他公司安排职位开始,我对他的好感也是与日剧增。
但我忘了一句老话,天上不会无缘无故地掉馅饼的。
而我又怎么总是拿他那句话当保票呢?
就因为他醉后遇到我,是我帮他处理后事,他说了一句,以后我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找他。
呵,就算我能拿这说事,但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啊。
我怎么这么愚蠢又荒唐?
简直太可笑。
我顿时恍悟,一切仿佛就是一个阴谋,谎言,将我重重笼罩。
记得顾容跟我说过,让我离郝休远一点的,可那时我并不相信他。
现在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但似乎我已经被郝休控制在手心,无法逃脱了一样。
“你别过来。”
在郝休靠近我时,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还伸手拦在前面。
他先是一愣,而后又是笑,感觉就像一个猎人在看自己的猎物表演,滑稽又可笑。
“你干嘛要这么怕我?”他很奇怪地挑眉问,“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
我拧眉看着他,心里一阵阵打鼓,他越是这样平心静气,我越是不能冷静,也越来越害怕,越想逃离。
门就在身后,我这么后退了几步后,已经快要到了吧。
我应该即刻就转身跑走的。
可郝休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大步迈过来把门反锁住,见我缩着瞳孔看他,他眸色忽而沉下,却是温柔地跟我说:“叫一声我的名字,我一定让你离开。”
为什么说了这么多,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此时,他靠得我非常近,一只手撑在我的头顶之上,另一只手虽然垂在身侧,可我总感觉他一定会做出什么来。
这种时候,我实在叫不出来,甚至已经觉得,郝休,已经很变态了。
变态这个词我只用在了秦萧的身上,但没想到,郝休更加适合。
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此时此刻的郝休,我怎么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种从未有过的心惊胆颤压得我喘不过气。
最终,我还是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直到跑到外面,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整个人都在发颤。
于成拍我肩的时候,我吓得魂都没了。
“怎么了?”见我惊恐地瞪着眼睛,于成的眼睛里也是惊诧。
抬头,就看到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辆车,而此时我蹲在路边的。
车上的不是顾容又是谁?
有于成在的地方,他肯定在。
可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像跟踪狂一样跟踪我,我已经受不了了。
腾一下站起来,要不是于成闪得快,他的下巴一定会报销在我的头顶上。
两步就来到顾容的车旁,他目光悠然地从里面透着一层玻璃看着我,仿佛已经知道了我先前所遭遇的一切,那微微的勾唇,就如讽刺般穿透到我心里,让我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连着在他车上踹了好几脚,车子也只是微微晃动几下。
他凝视着我,我瞪着他,好像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一样。
我恨,我怒,我把火都发在他的头上。
几脚过后,我终于泄了火,车身上是残留了些我的高跟鞋杰作。
仇视地睨了车中人一眼后,我转身离开。
我是跑回家的,而顾容的车就一直跟在我后面,直到我进了家门,从窗户那里往外看时,他停在外面许久才离开。
背靠着墙,眼泪瞬间滑下。
尽管给自己泡了个澡,可精神还是没能恢复,只要眼睛一闭,就想到郝休拿着小刀一粒粒划开我的釦子,阴森的声音从他好看的唇齿间发出:“乖,只要你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