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司道,“堕魔使徒才不会承认自己堕魔呢,在你们眼里,谬帝的信仰才是真正的信仰。”
小椫道,“看来金司大人很是了解,不知是不是深入学习过谬帝的信仰。”
金司怒道,“胡言乱语。”旋即对元牧道,“水尹公子,可是有要事要做?”
元牧道,“是。”
言简意赅,丝毫没有继续聊天的欲望,金司乃无奈道,“好吧,那等水尹公子办完要事,我再来找你。”
说着,三人转身离去,墨嫣笑笑,与小椫、元牧道别,跟上三人,一并回了樱雨楼。
小椫忍俊不禁,“元公子,我们两,究竟有什么要事要做啊?”
元牧抬头看她一眼,道,“去吃烧鸡。”
小椫想起来时路上说过的话,恍然大悟,笑道,“元公子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
两人进了一酒楼,红纸灯笼映照满屋,楼中生意反倒极为冷清,店小二远远迎了上来,为两人安置马匹。元牧扶小椫下马,拍开身上残雪,两人一并进了酒楼,寻了一偏座,元牧扶小椫坐下,又倒了茶,半蹲下身,将小椫右小腿一提,握在手中。
小椫惶恐道,“别别别,元公子这是作甚?”
元牧手中动作一顿,道,“检查一下伤势。”
小椫从未被人如此客气对待,何况对方还是五行殿水尹大人,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忙收回了脚,朝空中踢了踢,道,“无事,你看,灵活自如。”
元牧道,“好吧。”这便端坐,两人等小二上菜,一时无话。
虽是无话,小椫心中却思绪起伏,忐忑不安,一会子觉得方才拒绝了元牧,使得两人关系生分了不少,一会子又想元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专门喜欢抱人小腿,还是说他本就这般对所有人都体贴到不像话!
幸好烧鸡上得快,小椫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连杀堕魔人都没有这般费劲,与其这般费神费脑像这般匪夷所思的问题,还不如专心吃烧鸡。
这便伸了筷子往那整只完好的金黄酥鸡上戳,方一触到肉皮,皮开肉破,细腻而柔软的肉块往两侧塌开,丝丝分明,再蘸上酱汁,往嘴里一送,外酥里嫩,简直人间绝味。
店小二美滋滋地站在两人旁边,笑嘻嘻道,“客官,如何?”
小椫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好吃,比我阿爹烧的好吃!”
阿爹烧菜已是人间一绝,比阿爹的好吃,那便是至高赞扬,世无其二。只可惜店小二并不知道小椫阿爹是何方人物,一脸不满足道,“客官,这可是本店自己养的童子鸡,现杀现烤的!”
言下之意是再表扬几句呗。小椫装模作样,细细品鉴一番,肃然道,“的确,也只有你家养出来的童子鸡,才能这般细嫩,我今日真是大饱口福了!”
元牧突然咳了咳,迎上小椫与店小二两双郑重其事的目光,神色微乱,道,“呛到了。”
店小二点点头,道,“客官果然是识货的,今个本店没什么生意,二位不妨再要点别的菜,本店今晚便宜出售。”
小椫双眼一亮,“不如再来一份烧鸡。”
店小二摸摸后脑勺,笑道,“客官,您真实在,何不再要点别的,一起吃了不腻。”说着给二人推荐了一长串菜肴。
小椫自觉不擅长点菜,只默默听着。元牧似乎听不下去店小二的夸张说辞,直接打断他,要了几盘子小菜和两坛酒。
店小二将酒坛送上来时,小椫正与元牧道,“今堕魔人大军兵临城下,这城中百姓仍是该干嘛干嘛,继续开门做生意,竟似毫不在意一般,真令人匪夷所思。”
店小二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哎,怎么可能毫不在意,这些天本店的生意都没了,今个一整天下来,也就拉到了二位客官!”
他的心思似乎全在生意上,丝毫不关心城外出现的魔军,小椫干笑两声,不予应答。倒好了酒,店小二侍奉在旁侧,又道,“二位是洛水来的吧?小的一看便知,这位女客官定是五行师了,果然风采不凡,嘿嘿,二位若是还没找到落脚地,今晚不如下榻本店,目前本店客房空得很,价格正便宜。”
小椫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并无盘缠,看了一眼元牧,心想这番出来一路开销只能仰仗元公子了,不如趁着房钱便宜赶紧住上,待回了洛水,再想办法凑钱还上,正要答应,却听元牧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