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毓下意识一愣,似乎想甩掉他的手,想起这不是那个辣鸡哥哥,又生生忍住了。
宫纤白虚弱道:“无碍...”
记忆...又涌上来了...
沾尘微微颔首,才想继续走,就见宫纤白一下子昏倒在墨毓身上。
墨毓下意识接住了他,沾尘笑道:“何必劳烦殿下做此粗事,让那些粗人做罢。”
话未尽,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便接过宫纤白。
墨毓微微蹙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突然跑来一人,道:“漫殿下,原老请您过去钻研古籍。”
沾尘听到这话笑道:“您若是想去,便去罢。在下迟一些将药送去。”
墨毓看向昏迷的宫纤白。沾尘明白她的意思,笑眯眯道:“在下会把这位完·好·无·损地送到圣主那儿的,您放心。”
墨毓颔首,离开。
她方离开,沾尘便敛下笑,淡淡道:“走罢。”
对未来有可能是另一位老祖宗的墨毓,他还可以恭敬一些。
至于这种无用的庶子...呵。
......
“去你的国家?”卿漫正在帮人编辫子,纤细的手指翻飞翩跹,柔顺的白发渐渐被编成辫子。
墨深感觉卿漫身边那位笑得温和不动声色的妹夫昕廖在对他使用死亡凝视,有点怂地道:“嗯...嗯。”
他不就是看妹妹平时头发都是披散着看上去不是很舒服,教她编辫子了吗...
卿漫微微颔首:“什么时候启程?”
墨深倒是疑惑了,问道:“不用请示舅舅吗?”
卿漫用粉红色的绢花给长度及膝盖的辫子收尾,淡淡道:“不必。”
她从软榻上起身,想要看看自己的作品。
上一秒还超凶几欲噬人的昕廖瞬间变眼,眸中盈满温柔含情的笑意,清秀俊朗的颜因这一笑生动起来:“圣主手真巧。”
墨深:“...”
他总算知道什么叫瞬间变脸了。虽然京中朝官也可以,但为了他们自己的名声,作为亲王的他一般是看不见的。
卿漫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勾唇:“那本尊便先走了。”
“圣主慢走,早去早回。”
......
“长华国的帝京吗?”
卿漫撩起车帷,看着车外,一双凤眸写着不知名的情绪。
车外,摊贩叫卖,妇孺嬉笑,虽还带着许些寒意,但春意着实盎然,是北辰看不到的风景。
“是啊,我...我们的家乡到了。”身边的墨深笑道,眸中微有暗芒涌动,“我长华在几国中,实力最强。终能一统四国。”
只可惜...当年父皇竟因母后身亡一时糊涂,把那位姑姑交给了舅舅。不然凭借那位姑姑...其余三国应已是囊中之物了。
更可惜的是,他好不容易放了的那位姑姑竟然没逃出来,被杀了。
卿漫听到这话一怔,随即微微敛眸,掩下眸中那抹异色,没有多说什么地放下车帘。
墨深笑着问道:“不多看看吗?”
卿漫抬眸看着他,良久摇了摇头,“怕看久了,不舍得回去了。”
墨深闻言笑道:“大可以不回去。皇兄见到你,也一定会开心的。到时他一定让你当公主呢。”
“到时候,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在这帝京中骑马驰骋,肆意任性,而无一人敢说你的不是。”他描绘着美好的未来。
卿漫半垂着眸,眸中似乎含着稀碎的阳光。她认真倾听,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墨深说到这儿,突然顿了顿,微有几分落寞地道:“忘了你是北辰圣主。区区一个公主之位...应该看不上眼。”
卿漫抬起头,面上依旧没有表情。
她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道:“不是看不上眼。而是职责所在。”
她...就是作为北辰圣主活着的。
但是,心中偶尔会冒出荒谬的念头,希望她在某个人眼中,不是北辰圣主。
即使只有一人这么认为也好...
卿漫握住怀中的玉佩。
那玉雕成的鱼尾微微刺痛她的掌心。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后,停下了。
墨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眸子亮起,迅速下车,“皇兄!”
他闭着眼睛扑上前,皇帝虽然有几分嫌弃,却还是稍微接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