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无风,灯火却一下像被擒住,不断挣扎,最终还是熄灭,只余下不甘心的缕缕青烟。
“小长渊,小长渊,你想我了吗?”有轻柔的声音响起。
虚渊按住棕色绸带,闭嘴不言。
“小长渊,你长这么大了呀,真好。”那声音满是欣喜。
虚渊默念清心咒。
“小长渊,我好痛呀。”那声音断断续续起来。
“小长渊,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听到此言,虚渊呼吸一窒,顿时真气混乱,眼中布满了血丝……
☆、是阴谋的味道
“桑姑娘,花姑娘,到了。”主事在外边恭敬说道。
有小厮想上前接过花逸,被苏絮一摆手示意退下。亲自将花逸安顿在房中,还吩咐点了些安神的香料。
要不是桑陌看不过眼把她揪了出来,只怕苏絮还要就床的材质以及枕头内里纠缠不停。
“不是,现在是什么德性呀……”桑陌低声嘟囔。
苏絮依依不舍地随着桑陌前去看望解澄。
只是一路上,却是热闹得很,因着桑陌幽谷传人的身份,旁人多有注目与指指点点。
苏絮觉得好笑,解家这家风怎么有些散漫呢?
“连幽谷的人都请过来了,解澄怎么这么能耐呢?”
“啧,没了内力,解澄这下可嚣张不了吧,看家主还要找什么借口疼她?”
“可不是,还当自己真是解家大小姐了?解家家大业大,还少她一个武学奇才?”
“武学奇才,你怕不是说笑吧,现在就一废人而已。”
“一个废人,家中不过顾着情面养着而已。若她真有颜面,就该早些自行了断了。也免去浪费了药草,也保全了解家的面子。”
院里一簇人窃窃私语着,言语竟愈发过分。
桑陌眼中一黯,解澄在自己家中都遭到如此待遇。
那当初秋光,在自己不在府上时,也不知私下受了多少白眼与非议。
他那么骄傲的人……
是自己从来不把那些流言和秋光的心绪放在心上,也怪不得他最后那般如此。
苏絮一瞥桑陌,轻咳一声:“你们可善良点吧,嫉妒的人可最丑陋了。”
旁人见她出声,怪异望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散了。
到了解澄屋子,人手倒是很多,侍女一排垂手而立。
一妇女面色哀愁,守在榻前,盯着昏睡的解澄,泪水簌簌落下。
待侍女提醒,方才回过神来,迫切地望向来人。
桑陌行了个礼,“在下,幽谷桑陌。”
徐盼擦了擦泪水,“失礼了,桑姑娘能过来,真是太好了。小女就麻烦桑姑娘了。”
桑陌走过去,“自当尽力而为。”
苏絮依着行了个礼,跟在桑陌后边。
帘下解澄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桑陌搭着她脉相,而后朝苏絮摇了摇头,真是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再仔细瞧着解澄手腕,脖颈,一探体息,没有任何强力入侵的痕迹。
不是被外力所伤的?
桑陌有些费解,难不成解澄是练功走火入魔?
虽说一开始疑心和秋光同一病症,但说来惭愧,那时有幽然在,她并未过多打听秋光病因。
或者她打听过了,被幽然拐个弯子晃悠过去了。
毕竟那时,谁都当她是个温室里的公主,不想她接触过多污糟事。
而后,幽然在幽谷很多时候都在闭关,倒是很少谈及往事,也怕伤情。
桑陌收回手,有些为难,她虽在幽谷待过,跟着幽然确实学了些本领,但这症状,有些诡异。
全然没有外伤,却内力全无。
而昏睡不醒,看起来也只是因为一朝失去多年积蓄的灵力,身体承受不住。
“会不会,是被强行吸取灵力?”苏絮悄悄传音给她。
“那也会有入侵的痕迹,可看解澄体内。脉相运转很是温和,识海虽空洞,却并没有一丝损伤。若被强行吸取,必定会有抗争的痕迹的。”桑陌皱眉回答。
“会不会,是自愿献祭?”苏絮轻声问。
桑陌沉默,她不希望是。
一个正值朝年的少女,会为了什么,自愿舍弃锦绣前程,落了个被人奚落的下场。
桑陌叹了口气,低头开了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