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扑进江陵的怀中,喊了声“陵哥哥!”声音有欢喜,有想念,还有丝丝的委屈。
江陵一个不注意便没来得及拦下杜清圆, 刚想伸手将她拉开,她这样大庭广众下扑进自己怀中,于她名声多少有些不好,然而举起的手在听到杜清圆那句略带哽咽的呼唤时又生生顿住。
他,听出了其中的委屈,听出了杜清圆的未尽之言。
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终是缺席了杜清圆三年的成长时光。
江陵心中感慨一番,刚想伸手将杜清圆回抱住,就感觉到她突然松开抱着自己的手,然后后退了一步。
她的脸色颇有些不自然。
或许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江陵在杜清圆抱着自己的时候,怕对她名声不好,心有犹豫,可她突然松开,他又免不了多想,圆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抱这么一会儿就松开了,莫不是三年未见,她便对自己生疏了。
想到这里,江陵紧闭的嘴唇又抿了抿,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杜清圆的眸中划过一缕尴尬,刚刚她抱住陵哥哥的时候,可能是扑得太急了,一下子撞到胸了,好,好疼啊!
“陵哥哥我们回家去吧!”说着杜清圆就拉着江陵的袖子往前走。
江陵哪能知道杜清圆突如其来的少女心思,忧心忡忡的被她拖着往前走。
完全当了布景板的陈书哭丧着脸在后面跟着,喂,好歹我也是一个大活人,你们看都不看一眼的吗?
待几人走后,刚刚一直在暗中偷窃这里的人一下子讨论开了。
“那人是谁啊?如此风姿样貌!”说话的女子将小脸羞了个通红。
“他,我怎么看着他那么眼熟...”那人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啊,他是不是上一届天级学子,就是今年会试的状元!江陵!”
没办法,江陵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触动径庭学子的神经了,书院中估计没有一个人没听过这个名字。
这下,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回过头来,盯着那个说话的男子。
或许是受不了这么多人的目光,那学子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那个,真的是江陵啊!”
江陵回来了!
这个消息以风一般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书院。
当然这边江陵自然是不知书院的动静,此时他正在杜家接受杜氏夫妇二人不停的夸赞。
魏氏自是不用提,就连杜蘅都是笑的合不拢嘴,显然俱是对江陵的成绩极为满意。
待杜蘅和杜清圆二人退下,魏氏看着江陵的背影,脑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忍不住跟杜蘅说:
“老爷,你看陵儿这孩子,仪表堂堂,才学又好,他还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和圆儿青梅竹马,你说咱们圆儿能不能...”魏氏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杜蘅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
杜蘅为难的抹了抹胡须,“这个...”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这个怕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
“怎么,你的意思是不行,我看陵儿那孩子对咱们圆儿不是没有意思的!”
“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他做主呢?”
“怕就怕在或许是江之源都不能做主他的婚事啊!”
魏氏一惊,脑中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
杜蘅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圣上如今十分器重江陵,以后怕是要委以重任,而这婚姻大事说不定圣上心中已有决断!”
杜蘅神情严肃,“咱们家虽然不差,即便是在京城也有些人脉,然,世代从师,官场却无人,圣上怕是不会答应!”
“难道就没办法了么?”
杜蘅叹了一口气,“反正现在还早,且过几年再看看吧!”
魏氏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光阴
江陵见到杜清圆能说些什么, 自是给她好一通提点。
先是说距离乡试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 最近学习千万不要懈怠,当然鉴于杜清圆这三年来的好表现,他倒也不怎么担心, 故而将说话的重点放在了在最后几个月应当如何复习上。
最后, 江陵想到了什么,又仔仔细细交代杜清圆不要被书院中那些不好的风气影响,他是过来人,知道在圆儿这个年纪, 正是春心刚开始萌动的时候,书院中出现成双结对的现象十分常见,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他却不希望圆儿也变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