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之路_作者:熿兰(109)

2018-07-15 熿兰

  “那周末来看我呗。”

  “嗯……有点事走不开,可能要过两周。” 他有点迟疑。

  “什么事?”

  “家里有点事。”

  “好事坏事?”

  “小事。”

  “少骗人,不出事你会直接回家吗?平时你都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的。”

  “真没啥事,乖,别乱想。”

  “不说算了,到底什么时候来看我”

  “这个月可能都不行。”

  “那我来看你吧。”

  “唉,可能我没时间陪你玩,还是下个月再说吧。” 他吞吞吐吐起来。

  有鬼,肯定有鬼,我忖了忖,问道:“你真在苏州吗?”

  “当然,在家呢,这是我家座机。”他回得坦然。

  “行,那我上班去了,我们晚上再联系。”

  我又喜又疑地收了线,把发烫的手机拽在手里,飞快做了决定,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这件事情让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恐怕放不下刘穆了,他不应该是某人的替代品,爱也不再是感激,不再是回报,爱就是爱。

  六月末,长江以南刚刚出梅,雨水减少,天气开始变得热情奔放。

  下午三四点,日头正盛,从酒店的窗户往外看,阳光白漫漫地刺眼。

  我在等刘穆。

  最近有个新项目,国内三家备选单位,分处京津沪,我理所当然利用职权选择上海,未来半年每月都会出公差去沪一趟。这次我把时间稍微提前了,先绕道去了苏州。

  我不知道刘穆家在哪,网上选了一家交通方便的,摆出守株待兔的姿势。

  电话里刘穆仿佛吃了惊吓,我说既然你在苏州,没其他事情就尽快过来嘛,反正你开车的,这个时段又不塞车,就算从昆山赶过来也不会超过一小时吧。

  边吃零食边看电视等,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都打了一个小瞌睡,太阳已经从一个不能逼视的光轮变成橘红色,门铃才响。

  捋捋头发,照照镜子,再打开门。

  面前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刘穆。

  板寸头,又黑又瘦,左边额头贴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纱布,鼻子和耳朵旁边都有擦伤,右手臂上面打着夹板,绷带结挂在脖子上,十足像刚打完群架的黑道小弟。

  我张圆了嘴问:“你怎么了?”

  “让我进来再说。”

  刘穆苦笑一个,用没受伤的左手挽住我肩,把我推进房间,顺道关上了门。

  他牵我到床沿,左手楼住我坐到他旁边,我觉得这个姿势非常不利于我观察他,就跳下来,把腰墩一点,和他视线平齐,这样也不舒服,腰酸。

  我让他站起来,我跪在床上,面对面,高度正好。

  刘穆倒是笑,任由我摆弄。

  他越笑我越恼,拍他肩膀喝道:“笑什么笑!怎么回事!”

  谁知手一落下去,他忍不住哧的一声,“哎呀,轻点——”

  明明拍的是左肩,打绷带的是右手,怎么会痛。

  我说:“你把衣服拉开我看看。”

  “宝贝,几个星期没见,你这么热情?”他不动,只笑。

  “少废话,拉不拉,我自己来了啊。”

  见我动手,他扭扭捏捏地躲,但一只手落了下风,只有认命地让我检查。

  他穿的是一件很宽松的格子半袖棉衬衣,耐克运动短裤,有点不伦不类。

  我把衬衣第二颗第三颗纽扣都解开,把衣服豁出个大口。

  左肩窝贴着很大一块纱布,周围的皮肤青紫。

  我吸口冷气:“你是出车祸了吗?还有哪里受伤了?”

  他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是被你发现了。不是车祸,下山遇到暴雨,摔了一跤。”

  “不可能。”我把他的衬衣全解开,看到他满身伤痕。

  “当我傻子吧,摔一跤能摔成这样?手都骨折了,全身都是挫伤,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骨折,只是骨裂。”

  “肩膀呢?”

  “一根小树枝戳进去拉了条口子,不严重。”

  “这还叫不严重!你是不是从山坡上摔下去了?那种山上,一下暴雨就会滑坡塌方什么的,你不是答应我不去危险的地方吗,说得好好的为什么不算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怎么不知道当心点,你……”